孙红杏悄悄用余光偷看着陶然。陶然也直勾勾的盯着她。
“噢,呵呵,姑娘,实在抱歉,陶某…陶某不经意看了你的诗句,还请不要见怪。”
半饷后,两人皆回了神。陶然则是第一次见到美人,不免有些羞愧。他同样低着头将纸递给了孙红杏。
同时陶然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瞧见陶然一个男子竟如此娇羞,孙红杏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不过她立刻又收回了笑容,双手接过了纸。
两人的手碰到一起的时候,两人都是打了个抖擞。陶然浑身一麻,连忙抽回了手,孙红杏则心跳加速,俏脸通红。
“姑…姑娘…在下…在下冒昧了。”
说完后呆若木鸡,一动不动,似乎是被点了穴道一般。孙红杏没有回答,转过身背对着陶然,她用双手捧着红彤彤的脸蛋,也是呆住了。
门外的阳光一直从门槛走到门把手,又从门把手走到了屋顶。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背对着背坐在地上。
陶书生寒窗苦读,半生清贫,如今见了佳人自然是心动不已。而孙红杏高台独奏,空虚半生,现在见了君子当然是芳心暗许了。
不过二人同属不擅言辞之人,更是不会花言巧语。君子心想佳人口先开,佳人心想君子话先来。
如此坐着,两人谁也不好意思先开口。比那寺庙的和尚还能坐!
就在两人心急如焚之际,一个人影踏进了门。
陶然与孙红杏同时看向门外。
此人头发蓬乱,衣衫上已尽是灰尘。他手中握着的刀更是与土地融为一体。刀尖划在地上还是碰出四溅而飞的火花。
他眼里空洞无神,仿佛行尸走肉。
“是沈兄弟!”
陶然仔细一看,惊喜的跑了出去。
孙红杏也跟上了陶然。
“诶?沈兄为何弄成了这幅模样?是不是出事了?”
他们两个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不过沈刑在山贼手下救了陶然。陶然早已经将沈刑视作恩公与兄弟了。如今见到沈刑遇了难,陶然很是不解。
究竟出了什么事会让一个自信的人变成落魄的模样?
“想必沈大哥定是受了很大的挫折,要不然不会如此绝望的。”
孙红杏见的男人多,坏男人好男人也有不少。她往往能从一个人的眼神中看出些许东西来。
仅仅一句话,就让沈刑的心震动!他用冰寒的眼睛看了看孙红杏,过后又恢复原样。
他心里一直重复着展风铃的那句话“你是个废物!”
沈刑拖着刀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菩萨像前。他一把扔掉刀,跪在了菩萨像前。同时他的头也低了下去。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沈兄,你…”
“嘘~我们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的。他受到的打击实在太大,有可能…有可能…唉。”
话尽于此,多说无益。孙红杏叹了口气,只希望沈刑能够度过难关。
但是她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抓住了陶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