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走到别墅门口,她才恍惚地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许是觉得不会在这里看到他,所以看到他的时候视线都有点糊。
不真切的糊。
黎姝可停下脚,看了他一会儿。
直到男人开了口,喊了她一声“可可?”,她才回过神。
确认是他,黎姝可握着伞柄的手蓦地收紧了。抿了抿唇,才迈开步子往他的方向走去。
走到他跟前,傅绪寒便伸手拿过她手里的伞,仍在一旁的雪地里。
男人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去哪了?天寒地冻,不在家里待着,一个劲地往外跑?”
他的手很暖,将热量传递到她手心里。但他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却冷得可怕,比这深夜雪地的寒更要多上几分。
黎姝可知道,他是为了夏知许的事。
他已经认定是她做的,就算她解释,他也不会信。
情人与未婚妻之间,他果断选择了后者。不管傅绪寒曾经或以后有多少情人,夏知许都是他唯一的妻子。
而她,只是他风花雪月中的一瞥。
黎姝可弯了弯腰,放低了姿态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有些无力。
这三年来,傅绪寒很宠她,她在他面前向来是小女孩般玩闹。偶尔使使小性子,调皮地捉弄他一下。
他都会包容。
从没向现在这样,朝他低头认错。
这样一低头,黎姝可也彻底清楚明白,以后的傅绪寒和黎姝可,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他宠爱她,她崇拜他了。
只能变成,他高高在上,她逐渐仰望。
吴妈从别墅里出来,见那两人站在雪里不动,立马跑了过去。“小姐您回来了,这几天一直在医院照顾您母亲吗?”
“先生咱们先进屋吧,外边冷。姜汤我已经煮好了,喝一点去去寒。”
傅绪寒“嗯”了一声,将视线从黎姝可脸上收了回来。拉着她的手,一起进了别墅。
屋里开着墙暖,四处暖和。
黎姝可进门,身子上的冷气渐渐驱散。
“小姐,以后出门去哪,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您三天不在家,我可担心了。”
黎姝可换鞋后,走在傅绪寒身后,吴妈身旁。她轻轻地淡笑,“我知道了吴妈。”
听到她的声音,妇人显然一愣。惊讶地下意识抓住了黎姝可的手,“小姐您能开口说话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是这两天,突然能说话了。”
母亲坠楼,她目睹现场,因受了太大**而后天失声。
三天前的雪夜里,无意识开口说了话。
“太好了。”吴妈惊喜。“我去厨房端姜汤,您和先生在客厅里先坐一会儿。”
黎姝可点点头,“好。”
吴妈走后,黎姝可跟着男人一前一后进了客厅。英式的沙发,中间靠墙摆放着四人型长款。
傅绪寒坐了下去,拿了本财经杂志开始翻阅。
黎姝可停在左侧的单人贵妃椅旁,放慢放轻了动作,缓缓坐下来,生怕打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