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沐待在偏殿，陈阮阮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一进宫就不见，十有八九去找她的小王爷了。

一处奢华的宫殿，很多人都已就坐，包括陈染，青灵一袭红裳坐在大殿上方，大臣们都坐在殿下，一些小官就只有坐在门外，各自两列排开。

而最显眼的人，除了公主，就是陈染。

所有的人都是深色的衣袍，只有陈染，一袭白衣胜雪，看起来像是不然尘埃的谪仙，是这群臣中最突兀的一个，也不知是多少女子暗慕的对象。

然而，这可是公主的生辰啊！居然穿了一身白！这不明显就是给穿的红彤彤的公主一耳巴子么！

青灵却不以为然，那是他的习惯，因为多年来体弱多病，脸色也苍白，明明当初那样活泼的一个人，如果不是自己小时候那一次惹的祸……他才不会变！

变得这么沉默，这么温和，温和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呦～丞相大人，您今日穿这一身白……是不是早上没有睡醒啊？”

一旁比较有地位的老臣先是调侃道，而后众多宦官笑声皆起，皆是嘲讽，也有一些不参与，他们大概是保持中立。门外的那些小官连声都不敢吭，只得埋头各自做各自的事。

“哈哈……丞相大人难道不知道今日……”

“今日可是公主生辰，你这是在与礼仪作对啊！”

众多议论不绝于耳，一个接一个地，就算有人看不下去，也只能埋头饮酒。

陈染倒是不以为然，视若无睹，纤长的手指捏起酒盅，在唇边荡了荡，没有沾上，反而往那始佣者——老大臣脸上一泼，又淡定自若地收回酒盅，连眸子都未曾抬一下，

“手滑。”

“你！哼！”

看着那老大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无可奈何，只得愤愤地瞪着陈染，那些议论的人也渐渐停止，那才叫一个解气，谁敢和丞相计较？谁都不敢。

那个老大臣仗着两朝元老的身份不知道有多嚣张，陈染这一举动，虽说有失礼仪，但也没人再反对不是？

青灵也有些憋不住笑，抬袖遮唇，眸子却是更加不住的往陈染这边瞧，美眸微敛，遮不了的笑意。

陈染还是捏着酒杯，自顾自地斟上一杯清茶，小呷一口。现在只等着皇上驾到，这就算是齐了。

“皇上驾到————”

一身尖锐的嗓音刺穿这死一般的沉寂。

只见群臣皆跪下俯首，气场压的差点喘不过气。

抬首，上殿龙椅上，是一个身着明黄龙袍的人，骨骼修长的手指撑在下巴处，斜躺在龙椅上，长发被高高束起，绾上精致雕刻的龙冠，不能说有多妖娆。

只是那张银色面具之下不知有怎样倾国倾城的容貌，如若揭开，定是一个极美的女子……

“女的！”

陈染不禁一惊，原来是女帝，可她为什么遮面示人？因为长的丑？不会吧，怎么看也不见得是个丑女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