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了个悍妇，用粗野来形容她根本还不够到位，说她凶残才恰当不过。

娘对她总是敢怒而不敢言，背地里骂我说："你个瞎猪眼，当时双眼让糖糖鸡屎糊了吗？找了这么个女人。我那时是包办婚姻，嫁给你爸，受了大半辈子的气。"

"你们是新时代的人，自由恋爱，却找了一只母狼回来，变着法地折磨人。你一个大男人，一整天让她呵来骂去也就算了，还要挨打，真替你憋屈得慌，看来你跟我一样也是个受气的皮囊啊！"

看着娘伤心难过的样子，我安慰她说："的确是你儿子没眼光，可是当初谈恋爱时，她也温柔体贴，不是这样啊。谁知婚后会变成这样子，没准年龄大点，醒事了就会好的。"

"都三十岁了还不醒事，再大就老了。当初觉得你找了个文化人，有工作，娘以为要跟着你沾光享福了。不成想，天天受气不说，还要眼睁睁看着她欺负你，我却一点法子都没有。"娘说这话时，已经哭得一塌糊涂。

她时不时地摸摸我大腿上的伤口，仿佛伤口在她自己腿上似的。

我摸摸娘干瘦的手，帮她擦把泪，也不知道说啥好了，心里十分愧疚，觉得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