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继续向山顶的丛林中爬去，沉默着走了一段路后柳玖突然问我，“子荷，你听说过关于咱们国君的一些传闻吗？”

国君的传闻？我摇摇头，看向哥哥，“哥哥，你听过吗？”

“听过”哥哥道，神色变得严谨，脸上显出几分崇拜之色，“阿爹说我们国君很英勇，是位跟神一样的男子。”

“是啊”谈起我们国君柳玖倒没有像哥哥那样对国君充满崇拜，他的脸上反而忧色更盛。顿了顿他幽声哀气道：“他的脾气还很暴躁，听说他经常冲下人们发脾气，都没有人敢去伺候他。”

“他没有娶王后吗？”我脱口而问。

柳玖看了我一眼，然后抬头看了看前方离我们不远的树林，缓缓说道：“有，可他不近女色，正因为他不近女色所以他的脾气才会如此暴躁。”

“唉！他的那位王后是谁家的女子？嫁给咱们国君可真是太不幸了。”我一阵叹息，突然觉得胸口酸酸的有些刺痛。

我捂住胸口，呼吸的气息也开始变得急促。

“你怎么了？”柳玖一把扶住我，哥哥也俯身过来问我，“荷妹，你怎么了？要是走不动了我们便歇歇。”

我一手扶住柳玖的胳膊一手仍然捂住胸口，歇了歇才气喘吁吁地道：“没事，突然不知怎的这胸口就痛了起来。”我冲他俩笑笑，一种莫名的迫使感让我一下子放开了柳玖的胳膊，一股酸楚的痛霎时从头顶直袭全身，最后到脚心慢慢消散。

我双手使劲地压住胸口处，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

“荷妹，你怎么了？怎么了？”

“子荷……”

两个声音冥冥穿过耳畔，我忽地惊醒，拿开手，微笑道：“没事，我们走吧。”

“没事就好！”哥哥走近拉住我的手，“快到了，到林中我们就可以好好歇歇了，到时候孤香姑娘会给你果子吃。”

“嗯”我点头，随哥哥的步伐向前走去，回头，柳玖傻傻地望着我，目中多是愧疚、担忧，还有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痴恋。

仅一眼我便回了头。我知道柳玖对我是有心的，自从我们一起听过村里的一位老阿爷给我们讲上古时期蛇妖兹末和东华帝君以及帝君未婚夫人浇央元君三者之间的爱情故事开始，也从那个时期之后同我们这般年龄大的孩子懂得了男女之情；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柳玖便不让我叫他阿叔了；也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脸上常常布满了哀愁。

柳玖跟了上来，喊了声：“子荷——”

我回头，“嗯，怎么了？”

“那个……”他挠了挠头欲言又止，道：“唉，不说了，免得你又胸口痛。”

“是吗？什么事会这么影响我？”我微笑，心里一下子空了许多，想知道又不想知道。哥哥拉了拉我的手，回头对柳玖道：“阿叔，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奇怪，你以前可不这样。”

“没事”柳玖垂下头，抬步跨到我前面，迅速地向前走去。

“阿叔今天真奇怪。”哥哥道，拉住我的手跟在了柳玖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