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秒，她抬起头，程亦已经站在了她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50厘米。

程亦187cm，虞桑167cm，20cm的差距，令虞桑不得不抬头看他。

当她抬头的那一瞬间，程亦笑了，语气低缓，像是对情人的呢喃，“我只记得，你说，我们要互相折磨一辈子。”

虞桑微微皱眉，既因为程亦那笑容，也因为他说的那句话的语气—回味、开心，他似乎想继续履行她的话。

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转身，重新看向前方那一片黑暗的地方。

奇怪的是，程亦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呆着。

大约6分钟后，司机来了，虞桑打开车门，当她弯腰准备坐进去的时候，她听见程亦的声音。

他说，“明天见。”

不是客套的寒暄，更像是……我专门为你准备了一场戏，等你明天来看。

“请进。”戚芷穿着医生制服，坐在桌子后面，看着门口，等着病人进来。

门开了，戚芷看着走进来的女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是出于心理医生的专业素养，她很快就压下来了。

等女生坐下，戚芷像许久不见的朋友，笑着问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好。”

距离上次治疗，已经过了差不多一年。

戚芷换了一种问法，“那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嘛？”

“我昨天见到他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戚芷却懂了。两年前那场婚礼，即使她对娱乐圈不感冒，也有所耳闻。

“你当时在想什么？”，戚芷问道。

虞桑低着头，像是在回忆当时的场景。

昨天是青安市某位企业家的生日，虞家也在受邀之列。

虞桑不太喜欢此种觥筹交错场合，但是她作为虞家人必须出席。所以她去了之后，就一个人呆在角落里。

当她坐在沙发上，低头看手机时，她感觉到有一道炙热的目光。

她抬头，正好与那个人的目光撞上。

程亦像是在等着她，当两人视线撞上的时候，他唇角弯起，露出一个笑容。

很好看，但是那一瞬间，她的心脏没有任何缘由地发紧，像是被恐怖的东西给盯上。

但虞桑面上不显，她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但是她仍然感到那道视线，一直在盯着她，还有周围那些投在她身上的若有若无的目光。

当她从婚礼过后，第一次参加宴会时，她就感受到了这种目光。

探究、好奇、看热闹，没有恶意，但是就是让人感觉不舒服。但她知道，她一旦退却，拒绝参与此类宴会，这类目光会一直跟着她。

所以，这一年多的宴会，她几乎次次都去。

有可能太久没有受过这种目光，也有可能是因为那个人那毫不掩饰的视线，虞桑突然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

她给虞译发了条微信，告知她回去了，又给司机发了条微信，让他来门口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