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既然你现在所想的一切和你所说的来自头脑的思考，那么”他抬起头，看向我的眼睛“如果你变成了植物人，你的头脑还会灌输你思想吗？”

我微微一愣：“你是说思想是有意识灌输的吗？”

男人点了点头：“你来的时候看见操场上疯跑的那些家伙了吗？他们也有思想不过是一种错误的思想。”

我一脸莫名其妙：“……额，什么意思？”

男人用手扶着额头，一副“你怎么不开窍的表情”看着我：“如果你有一台电脑，虽然不怎么好使，但是很贵但是很重要，你会扔掉吗？”

我摇了摇头，忽然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即使本体思想错误，大脑也不会将其抛弃，而是有本体的思想来灌输，是为了维持自己的运作。”

男人打了一个响指，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就是这个道理，人是靠思想活着，人若是机器，那么大脑就是引擎。”

我问道：“你现在说出来的话也是由大脑思考然后说出的吗？”

男人：“当然。”

我有些不解：“那你现在的大脑？”

男人略有自豪：“由我控制，我通过它思考，它通过我存活，一个共生的格式。”

男人看向我“不过你和我一样，也是可以控制自己的大脑。”

我：“……你怎么知道，就因为我听了你说的话吗？”

男人：“你可以假设一下，如果你和一个好友说出这些话，会发生什么？”

我：“……他会认为我疯了。”我说完猛地抬头，看向男人。

男人笑道：“你明白了？说说吧。”

一丝冷汗顺着我的额头流了下来：“与其说他们认为我疯了，还不如说是大脑刻意的将我说的话排斥在外的。”

男人点了点头：“你应该懂了吧？我就是这样被关进来的，所有人认为我疯了，但是恰恰相反。”

我问道：“那你的逻辑就是说，大脑的思想是其他东西灌输的？”

男人闭目养神，只是点了点头。

我站起身，慢慢走到门口。我缓缓转动门把手，这时身后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当你知道别人所不知道的，别人认为你是胡思乱想，或者说你疯了，当所有人都知道，而你不知道，你还是疯了。”

我转过头，看着男人，男人坐在椅子上面，头转向我道：“我曾经看过一本叫《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书，你也可以看看，里面有一句话我现在都记得。”男人的嘴唇做出了几个字的动作，我推开门，慢慢关上，然后走下楼梯。

我正在回家的路上，反反复复的想着他的话。我来到一家书店，寻找着那本书，我看向书的背后，慢慢读着一句话。我突然明白那个男人最后想说的是什么了。

他说：“如果有一天你看见我疯了，但其实疯的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