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城外 日 外

两个人飞马出城，一块薄云忽而遮住了太阳，但遮不住满地春光。远山如黛，云雾飘渺，大地像一卷水墨山水，参差互现。古道上，树木参天，郁郁葱葱。江轶林和古笑天皆青春年少，纵马驰骋，衣袂翩翩。

江轶林和古笑天驰骋良久，跃马登上一座小山，放马徐行。

江轶林：“再过几个月就要秋闱了，古兄真的要放弃进去仕途这一路了吗？”

古笑天：“不能说是放弃，只能说我不想走这条路。我家世代经商，读书，按家君的话是多识鸟兽草木之名，按我的理解，不过是附风弄雅学点骗骗女孩子的本领。读书是我的短板，挣大钱则是长处，“上袖善舞，多钱善贾，”我得心应手本领就是经商，将来你做官，我挣钱，最后结果还是殊途同归。所以从这一点看，我与你大同小异，或者叫殊途同归。”

江轶林：“怎么一个殊途同归？”

古笑天：“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做生意是为了挣钱，你们做官，不是千里做官也是为钱吗？有道是做官不收钱，退了没本钱；升官不发财，请我都不来。你们做官的挣到钱，和我们做生意挣钱，不是殊途同归吗？”

江轶林：“这么说我们真是大不同了。不知为何我们竟做了朋友？”

古笑天哈哈大笑：“你不知道吗，从做生意的眼光看，贤弟也是奇货可居呀。你擅长读书作文，妙手天下，可以想见的将来一定大有作为。到那时，你手里有权，我手里又钱。我们即使并不能逐鹿中原笑傲天下，至少也可以独霸一方富甲一地吧。”

江轶林疑惑地说：“哎！古兄，此话从何得来？我们读书，致君尧舜，达则兼济天下，中则造福一方，穷则独善其身，要的是齐家治国平天下，如果不可，至少要独善其身，蝇营狗苟，君子不耻，这些古训，你不知道吗？”

古笑天哈哈大笑：“我就是欣赏老弟的可爱。”

江轶林：“可爱？我的梦想是，将来如果我有权，一定要除暴安民，公平正直，为地方百姓带来福祉；如果我有钱，一定要扶老济困，救济四方。做一名慈善家。”

古笑天再度哈哈大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也是古训。你现在是既无钱又无权，我敢保证，如果你有一天有了这些，脸立刻就变！所以，现实一点吧，老弟！不要相信什么山盟海誓的鬼话，不要相信什么堂堂誓言的神话，我说过，那些都是虚的！”

江轶林举目遥望，不远处人头攒动。江轶林说：“那边就是观音庙吧，我们就在那里立个誓言，请观音做过见证。”

古笑天神秘一笑：“告诉你了，我不相信！不过我很愿意为你做个见证。人都是会改变的，特别是你等有了权和钱之后，我想知道你那时会怎样。走吧！我愿意做这个见证！驾！”

江轶林：“那好，我也可以让天地作证，此心可鉴，光而不耀！”

他们挥动马鞭，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