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的经济情况和社会地位已经差得太远,他知道这婚事委屈了她,可她刚才不仅不肯敬父母亲茶,还说了那些难听刺耳的话——实在太过分了!
如果不是老母亲苦口婆心,哭着一个劲儿哀求他将这个未婚妻娶过来,他一点儿也不想踏入薛家的家门。
父亲十几年前废了一条胳膊,年岁大了,身体就更不好了,前一阵子生了病,看了好多医生吃了一大堆药都不见好。
母亲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人,听了村里老人的话,说娶新人能为家里冲喜,又觉得他已经二十五岁,婚事不能再耽搁,便腆着老脸跟帝都的薛家联系。
硬汉子什么样的困难都敢扛,却扛不住老母亲的泪水。
急忙忙请假回家,匆匆去帝都提亲,回来又忙里忙外准备婚事,还要照顾病重的老父亲,好不容易清闲下来,刚娶过来的新娘子就大吵大闹。
这是能过日子的女人吗?还冲喜?!
程天源冷笑,打开水龙头,清凉的泉水浇洗在脸上和身上,总算将心头上翻腾的火气压住些。
屋里的薛凌早已风风火火跳下床,跑去角落处的老式梳妆台,俯下瞪眼看去。
镜子中的少女肌肤如凝脂,满脸的胶原蛋白,五官精致美丽——果真是二十岁那时的她!
她垂眼,看着仍没变形的,凹凸有致的身躯,甚至还不敢相信的按了按胸口。
天啊!她真的是重生了!!
上一辈子,她是典型的白富美。
若不是被渣男给骗了财,她也不会因劳累过度,容貌早衰,身材严重变样,后来还得了重病,最终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得老天眷顾,她竟是回到最美的二十年华!
薛凌激动不已,四下打量着上辈子她嫌弃至极的土胚房,心头满满都是怀念。
就在这时,厕所的门打开了。
她的新婚丈夫大走出来,他套着一件尼龙布薄衫,冷硬的俊脸带着沐浴过后的水汽。
程天源很高大,足足有一米八多,颀长俊朗,麦色肤色均匀健康,肩宽腰窄——用现代人的话来说看,叫禁欲系大帅酷哥。
薛凌暗自吞口水。
上辈子她肯定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抛弃这样的大酷哥跟表哥那样的文弱小白脸在一块。
幸好,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程天源冷冷瞥她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往外走。
等等!薛凌喊住他,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嗓音迟疑问:你去哪儿?
程天源头也不回,冷声:去柴房那边睡。
薛凌杏眼瞪大,扬声:不许去!这是我们的新婚夜,你去柴房睡——什么意思啊你?
她天生说话有些冲,但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程天源气恼撇过俊脸,沉声:刚才是谁跟我说,她不会理我,因为她压根不想嫁给我?!你放心,我一点儿也不想碰你!房里留给你,我去睡柴房。
薛凌见他打开门就要出去,心里一急,连忙快步冲前抱住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