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刚才那一眼的目光里面，被凌辱的女孩似乎也看见了自己。像是看见了那颗能救自己的唯一稻草，女孩突然奋力呼喊起来：“救命，救救我！”

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喉咙沙哑。女孩每喊一声就像一把钝的刀子割在李佳的心脏。救还是不救？在这短暂的十几秒，这个念头就像是火苗一般，在李佳的心头燃起，却又被凛冽的寒风吹灭……

那边甚至有人在嘲讽自己，‘哟，自己一个人走夜路啊，想不想来哥哥们的怀里暖和暖和……’

然后又是一群哄笑。

李佳尽量不去听那个女孩呼喊，况且那边还有好几个男的，自己一个女的就算是再有力气，也不可能打得过他们。李佳小跑了起来，那群人似乎已经提前预料好了李佳的选择，根本没人在乎这突然出现的小插曲。

瘫在地上的女孩，裸露在外的肌肤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女孩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寒冷。看着李佳消失的背影，女孩眼里仅剩的光突然暗了下来，旁边一个染着黄毛的人还在对自己上下起手，女孩再起恢复了刚才哑巴的状态，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李佳是一路跑着回家的，在关上自己家门的时候，那颗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一室一厅不算宽敞的空间里面，李佳的父亲正坐在那张旧的已经泛黄的沙发上，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

李冬看着站在门口气喘吁吁的女儿，瞟了一眼，眼神又再次流连在眼前的电视机。

“怎么，回来的时候让狗撵啦？”

李佳也没有回应父亲的调侃，脱了鞋子。两步就回到了自己的屋里面，‘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李冬被这突如其来的关门声，吓了一跳。看了看那扇紧闭的房门，无奈了叹了一口气：估计又是在班上受了气了。

李冬关了电视，又去厕所打开了热水器。又走到厨房，姑且算是个厨房吧，是一个小阳台改成的厨房。把自己煮好的面条又再次放回锅里面热着，把这一切都准备好，李冬再次回到那个已经泛黄的沙发上。

猫下身子，够着沙发底下的一个拉手，用力一扯沙发就变成了一张小的单人床，李冬躺在上面，胳膊担在脑后。李佳今年30了，李冬也快六十了，突然胃一阵痉挛，李冬蜷缩在那张小的不能再小的单人床上面。 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虽说是老毛病了，但是每次犯病的时候，李冬还是疼痛难忍。

脑子里面想的却是那张存折上可怜的存款……

躲在屋子里面的李佳，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面，李佳不敢闭眼，一闭眼就能看到那个女孩绝望的眼神，似乎在对自己说：“你为什么不救救我？”

终于，积压了一天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一串一串的顺着眼角留下来，谁又能来救救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