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几乎是一场酷刑。

外面可能是起风了，波浪翻滚。云姒就在浪头，随着男人的动作起起伏伏，永远落不到实处。

她疼得几乎要哭。

她自以为好本事，一口气能打趴下十名壮汉。

可有这么个男人，稀里糊涂对她行凶，她却无还手之力，任由他予取予求。

这人强悍得过了分，可能是吃了药，或者是被人算计。

云姒觉得刀子一寸寸凌迟她。

她在他面前，这般渺小软弱。

后来，她晕死了过去。

待她醒过来，室内光线幽淡。她衣衫凌乱破败，船舱里空无一人。

待要站起身，她惊觉自己浑身酸痛，尤其是双腿，又酸又涨，几乎站立不稳。

昨晚种种，并非一场梦。

云姒立在那里，浑身冰凉如水，一口银牙死死咬紧。

她一定要亲手剁了那！

可是这天下午，邮轮就到了她要下船的地方，云姒心里念着外婆，要赶紧回去，没空留在船上查昨晚欺负她的人。

她带着这样的屈辱和一身的痛，下船去了。

云姒匆忙归家。

外婆病重，奄奄一息。

“……怎么会？”她坐在外婆床榻，拉住了她枯瘦微凉的手，“外婆，您怎突然这样了？”

她半年前离家，外婆状况还好。

虽然身体欠佳，熬过三五年却不成问题。也正是如此，云姒才放心外出。

不成想，事情突变。

外婆眼神慈祥，温柔看着她：“人老了，状况日下，谁又能想到？这次叫你回来，是外婆有话交待。”

云姒坐正身姿，认真倾听。

“我走后，你跟你妈去席家生活几年。”外婆收敛了温柔，皱纹纵横面颊上，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

云姒一愣。

她生母名叫杜晓沁，生下云姒就离家了，而后在燕城改嫁。

杜晓沁现任丈夫姓席，是席家四爷。

云姒和外婆去过好几次燕城，有次还路过席公馆门口。

外婆问她是否想去看看杜晓沁，她拒绝了。外婆也说，杜晓沁不愿意娘家人麻烦她，不见最好。

那时候，云姒年纪尚幼。

现如今她长大成人，年满十八，怎么好去席家投靠杜晓沁？

外婆暗中势力庞大，钱财过人，云姒这些年也管理一些。她这次去香港既是读书，也是为新的势力铺路。

她好好一个人，有钱有本事，跑去席家生活算怎么回事？

“外婆，我妈未必愿意接纳我。”云姒苦笑，“您看，我都这么大了。女子十六岁成年，若是嫁得早，我孩子都能走路了。”

外婆并未同她说笑。

她只是死死捏住了云姒的手：“云姒，你在顶撞我？”

“没有。”云姒立马道，“外婆，我没有顶撞您。”

“那你记住，去席家。”外婆眼睛盯着她，“重复我的话！”

“我去席家。”云姒一字一字复述，“我会去的，外婆。我去席家生活几年，我答应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