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燕儿正挑了个阳光好的日子晒书，听锦琉说起这件事也吃了一惊。如果不是林熙真的不想生个孩子继承家业，那就是他不喜欢许姨娘了。可是如果不喜欢许姨娘，当初许姨娘又怎么会怀孕的？

穆燕儿想了一想，发现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等着晚上再问。

“对了，画春的事情怎么样？”穆燕儿想起画春，问道。

说到画春，锦琉不禁面露不屑，“姨娘可知道画春早上拉着奴婢说了什么？她竟然说康大人府上缺个二等丫头，管事的妈妈和她娘认识，问她想不想去。她竟然也答应了，正求我和姨娘说一声，让姨娘求了夫人的恩典放她出去呢。”#_#

“康大人？”穆燕儿想了一想，“可是那个说了‘千金散尽还复来’的那个康大人？把大女儿嫁给江南商贾，一年有百万两银子进项，捐了个同知的康大人？”穆燕儿有些唏嘘，“人家可是大方的很，赏小丫头的钱都是些珠宝玉器。”

“可不就是那家人，”锦琉说道，“康大人有四个女儿，大女儿嫁给商人，二女儿还是嫁了商人，三女儿庶出，嫁个地主。结果到了这个四女儿，康大人竟然想把她嫁到京城里的豪门大户去。当初康大人把祖产变卖干净，养了戏子，又欠了那么多钱，到最后靠卖女儿才能维持生计，哪户人家愿意和这样的人家结亲。那画春也是个没眼色的，以为进康府做了二等丫头，去伺候那康四小姐，以后就能挣到个好前程不成。”

锦琉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穆燕儿忍不住笑道，“你让她自己去和夫人说去，你在旁边听着。可是她自己要走的，可别到时候说是我不容她。玉楷的事情你又处理的怎么样了？”

画春能走，锦琉心里也是高兴的，听穆燕儿又提起玉楷的事情。

“白总管听说姨娘愿意放玉楷出去，心里也是高兴，只是想着玉楷年纪小，想让她在内院多待两年，正好夫人院子里有个缺，就让玉楷补回去了。至于咱们院子，夫人本就想发卖掉一批下人，给府里省些开支，正好咱们院子小，留两个人也够伺候。有什么扫洒的重活儿，让几个婆子来就是了，婆子都住在西边儿的角门上，哪个院子有事哪里叫去就是。”

穆燕儿听着不禁皱眉，林熙这边辞官，穆柳儿这边发卖仆役，还缩减开支。说得好听是勤俭持家，说得难听就是不知轻重。不过这样也好，侯府要的就是低调，能怎么低调就这么低调，少几个人伺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和卷帘要拉拢住玉楷，毕竟她是白总管的女儿，还在夫人院子里当差，总归似乎方便点的。只是你们也要小心，不要被夫人晓得了，不然夫人一生气，咱们几个都没好日子过。”穆燕儿警告锦琉，锦琉也不是个笨的，自然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