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格局还真的和酒店差不多,不过更加简陋,黑暗中我隐隐约约看见有一张床,上面被褥乱成一团,床头有一盏油灯,然而我摸索半天也没摸索到火柴之类的东西,索性放弃了,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顿时感觉似乎坐到了什么,屁股下面发出噗的一声怪响,吓了我一跳,立即跳了起来。
嗤啦!
床头的油灯忽然燃起,惨绿色的火苗跃动,照亮全屋。
待我看清床上的情况后,脑袋嗡了一声,整个人都懵了。
床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多了一个鬼,缩在被窝里,只有一颗脑袋露在外面,长的吓人的头发散的满床都是,我那一屁股……好死不死的正好坐在了人家的头上,把一颗脑袋直接坐成了稀巴烂……
虽然,我也不太理解,鬼的脑袋怎么会碎……
反正,确实是碎了,花花绿绿一大滩,散落在旁边的一颗眼珠子还在咕噜噜的转着,似乎在看我……
被窝在蠕动,一只苍白的手徐徐探出来,胳膊以一种活人难以想象的角度扭曲着,在一点点的把稀烂的脑袋聚拢在一起……
啊!!!
我浑身僵硬,一个大老爷们在极端的恐惧下愣是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声,想都没想掉头撒丫子逃命,然而房门像是从外面插上了一样,死活推不开。
好弟弟,你跑什么呀?
一道妩媚的女声忽然从我身后传来。
完了……
我挺着僵硬的身体一点点的转了过去。
一个白衣女鬼赫然已经堵在我身后,长发一直垂落到脚后跟上,一张脸用碎片粘合好的瓷器一样,裂痕似蜘蛛网一样遍及各处,有些地方还有腐烂的痕迹,怎么看怎么狰狞。
姐姐又不怪你,脑袋确实容易碎了点……
白衣女鬼捏着嗓子,尽量用一种娇滴滴的语气和我说话,还风情万种的拢了拢头发,末了不忘对我抛个媚眼儿,只可惜眼珠子一转,眼球咕噜一下掉了出来,她匆匆接住,一下子摁了回去……
这副模样,我实在是有点……不敢领教!
强烈的求生欲望促使下,我硬着头皮讪笑道:那啥……姐姐,店主说这屋子没人住我才来的,不是有意冒犯……
哦哦……
白衣女鬼含混不清的应着,一双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我,漫不经心的说道:出去一趟办了点事,回来的时候又没打招呼,你不用解释,姐姐懂,怪那老东西太贪。
我结结巴巴的说道:如果没啥事儿的话,我这就走,不打扰您了……
呼啦!
阴风涌动,白衣女鬼瞬间飘到我面前,伸出苍白无血色的手指轻轻勾起我的下巴,笑道:啧啧,小伙子真俊俏,既然来了,着急走干嘛?不如留下来陪姐姐吧?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
我现在是个纸人!!
纸人,在下面可是抢手货,在死人眼里俏的很,约莫是最好的玩物,烧个纸人可比烧纸钱靠谱多了,这才是真正的灵魂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