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可以去到母亲身边了吗？

中年男人微微点了下头。

温予鹿苍白的小脸上立刻露出明媚的笑容，眼里却有泪花在闪烁。

这一刻，温予鹿觉得，身上的疼痛似乎消失了。

她没看见，中年男人在微微的错愕后，眼底迅速掠过了一抹不忍。

李芳连行李都没让温予鹿收拾，迫不及待的拿着钱推她出门：“那些破烂衣服不要了，去城里你妈会给你买新的。”

甩掉拖油瓶还能拿到一笔钱这样的好事，就跟天上掉馅饼似的，她唯恐他们反悔。

中年男人恭敬的打开后座车门，少年当先坐了进去。

温予鹿立在车前，局促的揪着洗得发白的衣摆，脸色胀红。

“怎么了？”

面对中年男人的询问，温予鹿只是将头埋低，不好意思言语。

她下面在流血，裤子脏了，怕弄脏这辆看起来就很贵的车……

少年眉头微微拧起，有些许不耐烦：“说话！”

温予鹿咬咬唇瓣，委屈低语：“裤子……脏。”

中年男人朝她身后瞧了一眼，尴尬的咳了两声：“少爷……那个……”

少年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一怔。

“来的时候我看见村口有家小铺，我去看看。”

中年男人说完，疾步走了开去。

不多时，他拿着一包卫生棉回来，递给温予鹿：“回去收拾一下吧，顺便把裤子换了。”

温予鹿看着那包东西一脸茫然，没有伸手去接，也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

中年男人很快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怎么用吧？”

他家少爷可没这么多耐心，再耽搁下去，怕是要发火了。

温予鹿还没开口，少年冷声道：“去问你婶婶。我只给你五分钟时间。”

听到只有五分钟，温予鹿丝毫不敢耽搁，唯恐被丢下。

拿了钱，李芳心情自然好，耐心的教会温予鹿怎么使用卫生棉，还顺带多嘱咐了几句。

收拾好，温予鹿迫不及待的回到车前，还好，他们有在等她，没有把她丢下。

车厢里透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对温予鹿来说，是如此的新奇、好闻。

她人激灵，学着少年的样子，系好安全带，端端正正的坐着。

习惯了叔叔一家的大嗓门儿，车内的安静让她觉得有些无聊。

车驶了一段儿后，她看向驾驶座上比较和善的中年男人：“叔叔，真的是我妈妈让你们来接我的吗？”

中年男人从后视镜看了看她：“是。”

她满心欢喜，一股脑抛出了好多问题：“她是不是长得很漂亮？这些年她过得好吗？她有没有……经常提起我？她……叫什么名字？”

是了，她连母亲的名字都不知道，村里人都唤她母亲‘妖精’，她曾经谋生过去寻找生母的想法，可不知道名字，无论去到哪里，都不可能找到。

瞥见少年眉宇间被打扰到的不悦，中年男人笑得勉强：“这些话，等见到你妈，你亲自问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