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东明使了个眼色，轻轻地扭开门把手，随即几个警员猛冲了出去，分别扣住李海的胳臂和腿，把他拿了进来。

李海有些不明所以，瞪大了眼睛看向周围，正想叫骂，但一看到杨东明身上穿着的警服时，脸色忽然又暗淡了下来。

“警……警察同志，这是出什么事了？”

李海脸色有些苍白，左右顾盼着这间房子，像是想要找出什么人来。

“不用装了，陈惠死了，死亡当天有人说看见你从这屋子里出来。”

杨东明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海，缓缓道。

李海听见，先是啊了一身，随即解释道：“我……不是我，我走的时候，陈惠她还好好的啊。就算她后来想不开跳楼了，那也不能怪到我头上吧。”

杨东明紧盯着李海的眼睛，问道：“你最后一次见陈惠是什么时候？”

“七月十二号，十天前。”

随后，杨东明又让李海交代了一下和陈惠见面的经过。

李海怕惹事上身，话说的倒是很快，原来他这次请假回来找陈惠，就是来谈两人分手的事的。

李海觉得两人异地，每个月光飞来飞去的机票钱都能抵上他一小部分工资了，所以他要陈惠去他那工作。

但陈惠一直不肯答应，两人最后就闹掰了，所以李海才会认为陈惠一时想不开跳楼了。

陈惠的尸体在之前已经被带回了局里，但拗不过李海的请求，杨东明还是给他看了两张现场的照片。

随后，只见李海沉脸色忽然涨得通红，伸出拳头猛地往旁边的墙壁砸去。

“妈的王八羔子……这畜生！我要不杀了他，我李海誓不为人！”

李海猛地站起了身，神情恍惚，走进厨房拿了一柄长刀出来，嘴里又在不断念叨。

“是他，一定是他……小惠总是向我抱怨，学校有个主任一直骚扰她，上来敲门也没人管。怪我，都怪我！”

杨东明见李海拿着刀乱晃、神情激动的模样，赶紧让人上前拦住了他，目光却移向茶几上那本黄皮的白槎小学通讯录。

“你说的那个主任是谁，叫什么名字？

杨东明翻开那本厚厚的电话簿，看了几页，转头看向李海道。

李海正被两个警察扣着，扭动身体还想挣扎一番，听到杨东明的话，霎时冷静了下来。

“他叫……这，陈惠她好像没告诉过我啊。”

李海低头，揉了揉脑袋，十分苦恼的样子。

“李海，我看你不会是想掩盖自己的罪行，故意在这演戏吧？”

有个民警见李海一会蹦一会跳的样子，老早看他不顺眼了，出言讽刺道。

李海闻言，连忙挥手道：“真不是我啊，我就是……太伤心了，一时接受不了。”

杨东明眼神闪烁着没有说话，走到电灯开关旁按了一下。

天色已是越来越暗了，窗外一层黑沉沉的雾霭，缓缓压了下来。

“哒。”

天花板上的吊灯却是一片黯淡，没有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