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想做个坏孩子

第一幕

那次以后，我似乎是在医院里呆了很久。得了什么病不清楚，只知道，我的心脏有隐患性疾病，受到刺激。将一发不可收拾。可我长到这么大，似乎从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刺激到我的。

那年我五岁。从五岁开始，我就不再会趴在母亲腿上撒娇，因为我知道她一定会回我以不屑的表情，久而久之，和爸爸的互动也变成了两句话，钱够花吗，回答，不够。永远都不够。

其实我只花一点点，剩下的，都在拜托陈琛帮我办的银行卡里。他从小就是一个老成的小孩，我想，我们都是在父母疏忽或者直接忽视中长大的孩子。便是从认识，就惺惺相惜。

五岁的时候，我是一年级，爸妈在我上学期间雇一个保姆给我。

保姆对我不算好也不算坏，因为她也有孩子，所以每天回到家，家里总是冷冰冰的空无一人，饭在厨房里，我摆着小板凳小心翼翼的热饭的情景，现在都历历在目。

偶尔保姆会把她的两个孩子带来我家，饭盛好到桌上的时候，她总把肉放在她的两个孩子面前，我不屑与任何人争同一个东西，所以我只吃我面前的菜。吃完之后他们两个在客厅玩我的玩具。

而我，站在小板凳上默默的洗着碗。有时还会受两个小姐姐的欺负。本来我三岁的时候爸爸给我抱来一只刚出生的小猫，浑身都是黑色的。走了他的陪伴我显得没那么孤单。

可是猫咪被两个小姐姐弄死了，记得那天哭了很久……，这样的情况我自然不会去告诉他们。因为那时的心里认为，他们永远都不会管我。

终于有一次出事了，我在洗了碗之后，走向客厅去拿苹果，结果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头撞向玻璃茶几，当时鲜血淋漓，你可以想象老爸当时有多生气，如果他再知道保姆让她的女儿做的那些会不会更愤怒。

这个我不知道，我到现在都觉得，当时的他那么紧张仅仅是因为那个女人而已。事情到了最后是保姆被辞退了，爸爸依旧没时间管我，也不来看我。

其实那不算家。更像爸爸来付钱的一个商店，妈妈深恶痛疾的赌场一般，也只是我的一个暂时漂泊的港口。被送往了奶奶家，它和外婆的家是连在一起的，也难怪妈妈能够嫁给爸爸。

爷爷是那个小城的校长，我在那里，开始了新的生活。爷爷奶奶两个人孤孤单单的住着，我的陪伴似乎给老两口许多欢乐。而我，也终于像个孩子了。小学六年，我和陈琛在一个班，有爷爷的庇护，一切都顺利。

记得我和陈琛比学习，他语文本来不好，以数学为荣，谁知道我的脑子不同于其他女生，就没有一次不是满分，还好后来到四年级有了英语之后他比我考得高，但也就是五分以内罢了。

爸爸每次打电话问爷爷我的情况，爸爸都会说，活泼了好啊，这丫头就从没像过孩子，爷爷不说话只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