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反应过来，没有血色的唇瓣扯出一抹惨淡的笑，抬手，将攥在掌心的支票撕成粉碎。

“你说的对，哪怕山穷水尽，我们乔家人也绝不接受别人的施舍。”

这张支票来的这么及时，说楚慕寒没有背后派人调查跟踪，她绝不相信。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以救世主的姿态，高高在上的欣赏她的落魄和不堪？

用这种方法羞辱她，好让她对他彻底死心？

很可惜，她的心，早就已经死了。

死在了两年前。

她把支票碎片扔进垃圾桶里，伸手去扶乔子辰。

“我脏归我脏，你的腿还是要看。昨晚给你的那些钱，是我在监狱里一点一点做工挣的，保证每一分都干干净净，用那个钱看你的腿，行吗？”

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语气温软，甚至带着点央求，整个人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卑微。

乔子辰很想发火，可是看到她这个样子，又忍不住心疼难受，只能将满腔的火气憋回去。

他装模作样的撑出一脸凶恶，“别以为我同意看病，就是原谅你了。”

乔染展颜一笑，“好！”

那笑容，苍白无力，透着一股心酸的愉悦。

宋驰等电梯的间隙，鬼使神差的回了一次头，结果就看到这样一幕，心里多了一丝不忍。

检查结果拿到，乔子辰的腿骨折了。

拿到报告单的那一刻，乔染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泪不受控制的飚出来。

她赶紧慌乱擦脸，结果泪水越擦越多，她最后干脆捂上眼睛，自欺欺人的以为这样就看不到她在哭。

乔子辰冷硬的心肠，因为她这一个动作而软化了。

他把乔染的手拽下来，尽量用最不在意的语气开口，“不过就是骨折而已，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乔染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他们……是不是经常这样找你麻烦？”

乔子辰摇头，“没有，以前他们顶多就是打打暴力催收的电话，这回应该是耐心耗尽了吧。”

“对不起！”乔染的情绪再一次崩溃。

从昨晚到现在，她几乎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完。

乔子辰被她哭的一点脾气都没有，甚至动手帮着擦眼泪。

“好了，你再这么哭下去，眼睛要哭坏了。到时候妈知道了，又得揍我一顿。伤上加伤，你看了肯定又得哭，然后我又得挨揍。恶性循环，受苦受罪的都是我，求放过！”

乔染终究是被他逗得噗嗤一笑，不管这笑容是真心还是伪装，感受到弟弟对她不再冷漠如同陌生人，就让乔染轻松不少。

她扶着乔子辰走出医院大门，拦了辆出租车，小心翼翼将他扶上车后，站在车门外没动。

乔子辰看着她，挑眉，“你不上来？”

她抿了抿唇，“你先回去，我想趁着时间还早，去找找工作。”

现在他们不但负债，还有大笔医疗费用，她必须尽快找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