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敏道：“阿奶让你吃，你就吃吧。”

郁芽儿这才轻轻咬了一小口鸡蛋，似乎是尝到了香味儿，她越发舍不得大口吃了。

林舒敏看了眼闺女，又看了眼婆婆，鼻头一酸，忍不住湿了眼眶。

嫁到老郁家这么多年，平日里不管做什么，不管做得多尽心尽力，换来的不是打就是骂。

今儿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感受到婆婆的善意。

虽然不知道这份善意能维持多久，林舒敏还是诚恳地说了声：“谢谢娘。”

郁芽儿也跟着说：“谢谢阿奶～”

秦悦之受不了这煽情的场面，摆摆手催促母女俩，“快走吧，时辰不早了。”

——

罗晨曦站在窗边，透过窗缝儿把刚才那一幕看在眼里。

等林舒敏母女出了院门，婆婆回了堂屋，她才回过头，皱眉望着瘫在炕上的郁庭义，“那是给我煮的鸡蛋，娘是疯了吗？凭什么给大嫂和他们家那扫把星？还说什么以后天天给那扫把星煮鸡蛋吃？三文钱一个鸡蛋啊！喂狗狗还能看家，喂那扫把星，她成天除了碍眼还能干啥？”

郁庭义马上直起身：“媳妇儿，别生气了，不就是俩鸡蛋，又不是只煮了那两个，你要想吃，我现在就去堂屋里给你拿。”

“那是我嘴馋想吃吗？”罗晨曦拉长了脸，“郁庭义，我吃鸡蛋是为了啥？还不都是为了给你生儿子！”

“好了好了，你都是为了我，为了我行了吧？”郁庭义坐过来轻轻抚着她的背，“生气对胎儿不好，你消消气儿，我现在就去给你拿鸡蛋。”

郁庭义过来的时候，秦悦之正在喝粥。

总的三个蛋，两个给了林舒敏母女，剩下的那个她没动。

先前罗晨曦在屋里吼的那一嗓子，秦悦之全听到了。

“娘，您吃早饭呢？”郁庭义想到自己先前挨的两闷棍，感觉后背又开始火辣辣的疼了，都不敢大声说话。

秦悦之掀了掀眼皮没吭声。

郁庭义扯着嘴角尴尬地笑了笑，伸手过来拿鸡蛋。

秦悦之一筷子拍他手背上。

郁庭义疼得连忙缩回去，小心翼翼解释道：“娘，晨曦不方便过来，我帮她把鸡蛋拿屋里吃去。”

“这鸡蛋是花小芽儿她爹挣的钱买的，你媳妇刚还骂人扫把星，这会儿又不嫌鸡蛋腥了？”秦悦之瞅着郁庭义，眼神嘲讽。

郁庭义耷拉下脑袋，“娘，先前那事儿是我不对，您要怨就怨我好了，可千万不能迁怒晨曦，她肚子里怀的，是咱老郁家的孙子，您之前不也一直念叨着想要个孙子吗？”

提起原身的重男轻女，秦悦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索性借此机会把穿书的郁闷一股脑发泄出来，“孙子怎么了？比孙女多条胳膊还是多条腿儿了？就非得你成天什么都不干待在家里陪着她把活儿全撂给大嫂？怎么着，你们家下金蛋呢？”

原身就是个骂遍全村无敌手的刀子嘴，秦悦之完全不担心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