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玻璃,我看到老大爷在按开关的时候,一双浑浊的眼睛里被怒火所包拢着。
谭薇薇钻进车,按下车窗玻璃,朝着保安室吐了一口痰,扬长而去。
呵!这姑奶奶还和上学时一样,把所有人都当成了低下的奴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望着法拉利的车屁股越行越远,忽然,车厢后玻璃上,露出了一张黑乎乎的小孩脸。
我下意识的揉揉眼睛,再睁开眼看时,车子拐道,没了踪影。
和声和气的与老大爷说了一下我来的目的,他很好说话,就升起栏杆把我放了进去。
找到了陈康居住的楼层,站在他家门口,我敲了两下。
“咔嚓!”门从里面打开,你好两个字没出口,一股冰凉的冷风就从屋里吹了出来。
我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屋子里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为了不让别人抓住把柄,再告我一个非法入室,我没有进去,站在门口外朝里喊:“陈康先生,在家吗?”
一连喊了七八声,直到嗓子冒烟,才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虚弱的喊了起来:大师,我在卧室,进来吧。
陈康的家平方不小,目测至少一百五开外。羡慕有钱人真好的同时,我对屋内的环境布置有点纳闷。
外面的天气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可陈康家里很是昏暗,尤其是阳台,黑乎乎的一片,肉眼看不清。
我试着按了两下灯光开关,不管用。
到了卧室门口,我轻轻的推开,眼前的一幕让我心惊肉跳。
陈康浑身上下,一块完好的地方都没有,皮肤红肿,长了一层厚厚的红色疙瘩。疙瘩的中心,是米粒大小的黑点。不仅如此,胳膊和腿不规则的扭曲,尤其是右臂,快拧成麻花了。
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放下包,到了卧床前,鼻子一拧,强行忍住了。酸腥夹杂着狐臭的味道,顶的我险些晕过去。
陈康的嘴巴张了张,却没出声。
我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送给了蔡老九。师傅说过,蔡老九走南闯北见识的多,我有不懂的,可以问他。
没多久,蔡老九的电话就回了过来,我忙接起来,问道:九爷,这是什么病?
蔡老九沉吟片刻,对我说,你那里有匕首吗?照准他脐下三寸的地方扎进三公分。
我的手一哆嗦,还没问为什么,蔡老九吼了一声:救命要紧,别他妈废话!
我不敢耽误,正好陈康的床头铺下压着一把匕首,我抽出来,没有开锋。
但要扎进肚皮,十拿九稳。
哆嗦的手握着匕首,将电话放在了陈康的耳边开了免提,说:我不是害你,是在救你。
摸准了位置,手起刀落,匕首扎了进去,不多不少,刚好三公分。
“噗!”
刀身剧烈的晃动了几下,一声闷响,只见匕首脱离了小腹,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飞了出去。
一缕缕灰色的烟气,从伤口部位徐徐的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