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一只手稳稳托住了我的胳膊。
我抬头,泪眼朦胧中,卫陵缓缓将我扶起。
“阿薇,我不在,你更要珍惜自己的身子!”
他的手重重握了一下我的手臂,待我站起身,他又退至一旁,恭敬而疏离。
刚进太子府,宁云霄正在案桌后低头作画。
“舍得回来了?”
他一把将我拽进屋,关上门。
“爱妃来欣赏一下,我画的如何?”
走近一看,他正在画的是我的画像。
而旁边放着的是一幅我再熟悉不过的旧作。
那是卫陵科考前,偷偷将我入画。
画中,我正手持红豆,笑得格外灿烂。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这幅画我只是想留作一个念想,偷偷带来太子府,压在我妆奁最底层。
我不知宁云霄怎么翻出来的。
我上前欲夺去我的画像。
宁云霄一个转身,将我圈在他和桌子之间。
他低头在我耳边,灼热的气息烘烤着我的耳朵。
“这么久了,太子妃也该尽一尽为**子的职责。”
我抬起手臂抗拒他压下来的身体。
奈何力量悬殊。
他一把将我抱上书桌,将我放在卫陵的画作上。
挣扎之间,那幅画经不住拉扯,终究破碎了模样。
宁云霄对我没有丝毫怜香惜玉。
眼泪默默从眼角流过,一滴滴打湿身下的宣纸。
“爱妃是为谁哭泣呢?”
他微凉的指尖掠过我的脸颊,突然掐住了我的脖子。
任我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很快就晕了过去。
如果知道醒来后我面临的局势更难堪,我宁愿他那时将我掐死。
我是被痛醒的。
胸前感觉又是疼痛又是压抑。
睁眼后,胸前入目是缠绕的白纱带。
宁云霄坐在旁边,阴晴不定看着我。
我挣扎起身,胸前疼痛愈加明显。
“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得意地看着我,指了指纱布。
“刻上一些专属于我的标志,免得我们的太子妃总也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我浑身战栗,从未想过大陈朝的太子竟然是个魔鬼。
“你**!我要去告你!”
“告我?大陈朝我说了算。更何况是你不守妇道,你倒是出去告啊?”
他拽着我的手腕,毫无怜香惜玉的自觉。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是我?”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我不懂,我从未和他见过面,他为何要这么对我!
宁云霄伸出手,将我额边汗湿的头发别在耳后。
他的眼睛漆黑深不见底,他像是在看我,又像是透过我在看别人。
“你就当自认倒霉吧!”
时至今日,种种遭遇,我突然没了活下去的希望。
触摸到枕头下面的簪子,那是我偷偷藏的,本想洞房花烛夜以死明志。
我如今身体残破,在宁云霄身边每天过得生不如死,何不死去?
我突然抽出簪子,死死抵住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