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边缘缺损,字迹浓淡不一,但还好这是萨托的梦境,他竟然神奇般的将那些符号分毫不落记在了脑中,甚至一些有缺损的符号也被自行连接完整。
伊芙琳的呼唤声又一次传来,萨托合上暗门,深吸口气转身对上了那双金色的竖瞳眼眸。
今晚的伊芙琳仍然长满了黑短的毛发,那根恐怖的粉色肉管又一次狠狠扎在了他的腹部。
萨托无法反抗,闷哼一声倒在地板上,眼睁睁看着那肉管蠕动起伏,像是将某种东西输送进了他的体内。
他想要挣扎起身,想要摸向枕头下方的左轮手枪,但伊芙琳的力气出奇的大,他根本没法与之抗衡。
等到噩梦中的伊芙琳做完这一切,她爬在萨托身上温顺的像一只小猫,甚至轻咬着他的耳垂轻声呢喃。
“枕头下的那把枪我已经帮你放好了,睡吧我亲爱的小萨托,仪式进行得很顺利,艾米莉亚很有希望在明年夏天之前看到她的侄子降生。”
那梦呓般的声音和一波波袭来的疲惫感让萨托眼皮打架,意识逐渐模糊。
“不……我不甘心!清醒……给我清醒过来!”
萨托挣扎着用牙齿咬破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不在睡梦中又一次入睡。
他努力睁开眼睛,直视着伊芙琳的金色瞳孔,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后者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萨托摸向自己沾满不知名粘液的肚脐,大脑一片混乱,但他仍依据本能踉跄着起身冲出赫莫斯太太的卧室,又跌跌撞撞走下扭曲的木质台阶,冲出房门,来到了大街上。
萨托没有在噩梦里继续睡去,没有让一切按照伊芙琳引导的那样发生,今晚的他要做自己梦境的主人。
这一刻,他呆住了,他看见了之前每晚梦境中自己都不曾看到的场景。
这是赫莫斯太太家所在的玫瑰花街,这里的建筑一栋栋一幢幢似乎与萨托平时看到的没有两样,但它们的轮廓却都发生了转变,变成了既抽象又写实,既虚幻又诡异的场景。
然而当萨托看向街道远处时,却发现那些如同水波纹般的道路越往远处走就越加模糊,最后汇聚在地平线处,融合成了一团交织在一起的色块。
天空亦是如此,梦境中仿佛没有白天和夜晚的区别,摇晃扭曲的水波纹直冲天际,仿佛连接着一个未知的存在。
站在马路上的萨托感觉自己像是置身惊涛骇浪中的一座孤岛,又像是蜷缩在母体羊水中的婴儿。
“冷静……这是我的梦境,我不允许别人控制我的梦境,在这里我应该做自己的主宰……”
被眼前这一切震撼到的萨托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回身推开大门,在赫莫斯太太略带惊恐的视线中又一次跑回二楼。
此时,伊芙琳就坐在赫摩斯太太卧室的床边,恢复了人类的外表。
她把玩着鬓角垂下的柔软长发,颇感兴趣的看着萨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