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溪儿手一直在乱动,我只当他是好动了些,今日连哭也不哭了,方才我整理他衣领,他身上竟变得又黄又绿的,这可如何是好!”
太医花白的眉头松了又蹙,蹙了又松,半晌才道:“许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那可有解决的法子?”秦夫人焦急问道。
太医摆了摆头,一顿才道:“这症状老夫未曾见过,太过莫测,不过世子这般小,确实容易染上一些杂症。”语罢那又是摇头。
平南侯剑眉紧蹙,急得就要冒烟,若不是顾及天家,只怕他一脚就要踹出去,这时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如今正逢上秋日换季,小孩子体弱,许是得了黄疸。”
苏梨对有极大可能是关系户的太医感到无语,本着医者仁心她还是出面淌了这趟浑水。
夜行臻有心问鼎至尊之位,本就对平南侯格外关注,没想到却被苏梨截胡,新仇旧怨加诸,他横眉冷竖讥讽道:“连太医院院正都瞧不出的病症,苏梨你这等草包也敢出来胡言乱语?快别给四哥丢人了。”
苏梨冷笑,一双皎洁明亮的狐狸眼微弯,“哦?太子若是真这般笃定,敢不敢与我打个赌?”
她眼尾微调,明明含着笑,却挑衅意味十足。
夜行臻见苏梨如此自信心头一哽,随即想到她往日的草包样嗤笑:“比就比,若是谁输了便要答应对方一件事情。”
“好说。”
夜行臻看着苏梨,视线阴毒,仿佛能预见她被羞辱得颜面扫地的模样。
一旁隔岸观火的夜玄冥眼中藏着幽深的算计,见事情发展到了高点,这才道:“苏梨曾与本王道她幼时与母亲同习过各方药理,许是见过这样的病例,不过贸然让她为世子诊治实在唐突。”
平南侯半搂着就要哭成泪人的妻子,耳边只有那句‘幼时与母亲习过各方药理’,罢了罢了,如今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顶着太子那张‘平南侯绝对不会听你只言片语’的脸,语气缓和道:“九小姐劳烦你为溪儿看看。”
苏梨颔首,走过去时看了夜玄冥一眼,谁料对方也看了过来,一双琉璃墨瞳意味难明。
她点点头,嘴角扯了扯,真是好一句苏梨曾与本王道啊,他们的俩认识这几日最多的就是针锋相对,算计着谁死。
不愧是茶香四溢的青城山顶级绿茶,真功夫很劲道,她苏梨学到了。
“夫人劳烦抬手。”
苏梨轻声唤道,这下关心则乱的秦夫人才回过神,小心翼翼地将抱着孩子的手松开。
苏梨看去,小孩的手上果然是柠檬色状的印记,她检查的神情太过专注,旁人莫名得屏气凝神,这时只见苏梨双手合十,半晌用合十的双手往小孩的额心,百会穴再是人中点去,那双手十分灵活,像风中悦动的叶。
“装神弄鬼。”夜行臻只诧异不到一瞬,便出言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