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衍的眸子里渗出几分狠意，嘴角轻轻勾起，讥诮出声：“将他拖下去，腰斩！至于独孤锦，朕亲自送他上路！”

“不要……”凤轻悠艰难地睁开眼，指尖微颤地攥紧了独孤衍的衣袍。

独孤衍脸色倏然一变，旋即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众人，“都给朕退下！”

“不要杀他……我求你……”凤轻悠脸色惨白，眼泪不停往下流，此刻的她，虚弱地就像随时将要晕过去一般。

独孤衍眸中划过一抹不忍，纵使她在为独孤锦说话，他还是不自觉地就放低了语气：“轻悠，朕必须杀了他，他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不要再阻止朕了。忘了他，和朕重新开始好吗？他能给你的，朕都可以给。”

重新开始……凤轻悠听着这句话，心碎成一片片，她现在，已经没有命再和他重新开始了。

她和独孤衍，注定有缘无分……

“我知道，我都知道，就当我欠了他的，求你了，放他一条生路。你怎么对他都行，只要让他活着就好……”

凤轻悠虚弱地望着他，只要独孤锦不死，独孤衍也不会死，除此之外，无论独孤锦受到什么折磨，独孤衍都不会有事。

她已经时日无多了，孩子也没了，她不能再让独孤衍也有事。

独孤衍的眼神慢慢地冷了下来，看向凤轻悠的眼神讥诮又疏离，“他害死朕的孩子！你身为朕的妻朕的皇后，却处处为他求情！凤轻悠，你很好！你对得起朕！”

独孤衍的双手紧握成拳，眸中压抑着怒火和痛苦。

从前那个眼里只有他，心里也只有他的凤轻悠哪去了？

为什么现在的凤轻悠会如此陌生？

独孤锦到底哪里好，为什么她要这样，一次又一次地为独孤锦放低姿态，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底线！

凤轻悠哑然，垂眸掩盖了眼底的痛苦。不是这样的，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独孤锦，自始至终她爱的都只有独孤衍一个人。

可是，误会就误会，让他误会，总好过让他痛苦。

“独孤锦，朕一定要杀，哪怕你恨朕！”

独孤衍将她的手指一节节掰开，只有杀了独孤锦，她才有可能记起自己的好。

反正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和凤轻悠耗！

“独孤衍！如果你要杀他，我就死给你看！”

凤轻悠猛地抬头，倔强地凝视着他。

“凤轻悠，为了他你不惜以死相逼是吗？好！你很好！你不过，就是仗着朕喜欢你！”

独孤衍眉目阴沉，留下这句话便拂袖而去。

凤轻悠还真爱独孤锦啊，不惜一次又一次地拿着刀往他心口戳，她从不考虑他的感受。

偏偏，他对她还毫无办法。

只是现在，凤轻悠所说的每个字，都是以血淋淋的方式告诉他，所谓感情，不过一个笑话！

凤轻悠眼尾发红，捂着肚子，把悲伤往肚子里咽。

她知道，独孤衍这一走，就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但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