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子恐怕得悉心调养好一阵子才能有所好转。可掌家的婆母向来抠搜,待她极为苛刻。伙房领到的吃食出了奇的差,别说养身子了,只怕赏给乞丐都会遭人嫌弃吧。
傅冷月心里暗想,看来得想别的法子调理调理身子才行。桌上烛光摇曳,光线忽明忽暗。
傅冷月抬眼之间忽然看到方才脱下的那条肚兜里侧,竟然隐隐显出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来。竟是那肚兜内里缝了一个极为私密的小贴兜!
难道是原主贴身私藏的银票?
傅冷月心里暗喜,有钱就好办!抓些补药调理一番,不出三个月就能将这具虚弱不堪的身子调得生龙活虎,脚踹渣男定是不在话下。
傅冷月伸手将贴兜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取了出来,对着烛火仔细一看,顿时大失所望。
此物并非银票,而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纸条。纸条湿了水紧紧黏在一起,隐约还能看到字体晕染之后扩散开来的墨渍。
傅冷月有些郁闷,这么私密的贴兜原主不藏银票,反倒将一张纸条跟个宝贝似的藏得这般隐蔽,真是让人大失所望!
她转念一想,莫不是这纸条比银钱还贵重?
傅冷月小心谨慎一点点展开来看,纸条上的字迹湿了水一片模糊,对着烛光才能勉强看到一行字体的影子。傅冷月仔细看了又看,费力辨认著读了出来:满腹相思皆寂寞,孤独无处诉衷情。月儿,八月初七卯时请往汉水南岸一聚。
傅冷月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去!难怪原主藏得这样私密,这竟是封情书?
原主竟是要背着相公与别的男人私会!
虽然陈继宝那货上不得台面,但好歹也是她孩儿的亲生父亲!哪怕夫妻关系再怎么不好,她男人那啥方面也不行,可她也不能背着众人在外偷吃吧?她与陈继宝还未和离呢!
可这写信诉衷肠的人又是谁?
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傅冷月吓了一跳,急急将纸条捏成一小团藏进被子里。
陈继宝本就对她诸多猜忌,这纸条若是被人发现,只怕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锦秋进门来,拎着两桶热水倒进大木桶里,招呼她过去洗沐。
眼见来人是锦秋,傅冷月暗暗松了口气。她并不知锦秋是否知晓此事,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决定暂且不提。
傅冷月缓缓泡进浴桶里,状若无意问她:锦秋,今日是初几来着?你瞧瞧,我这日子都过糊涂了。
锦秋正细心给她拆散发髻,不假思索答道:初七啊。
傅冷月心里一惊,连忙问道:八月初七?
是呀。锦秋点头面露疑惑,今日又不是什么重要日子,小姐为何一脸震惊?
傅冷月心中暗道不好,真没想到今日竟然就是与那人约定的日子!她依稀记得落水之处大抵就是江陵城的汉水南岸,众人以为傅冷月是想不开投河自尽。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傅冷月卯时前去南岸其实是因为那张纸条!她是在赴某个男人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