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对着他斜躺着,闻颂只见到她妙曼背影,软罗绸缎,腰肢纤细,身段柔软。
听着她的喃喃自语,足以让他脑补到她是怎样的表情了。
看吧,他早说了,阿眠最可爱了,只是旁人都眼瞎才瞧不出来。
戚未眠的警惕性并没有很差,专注着自说自话时,她没注意到门口有人,一停下声音静悄悄的,她便敏锐的察觉到那束直勾勾的视线。
凌霜不会这样,而除了凌霜的能随意进出她寝殿的人,便只有闻颂了。
戚未眠手像是触电了一般从腹部离开,她坐了起来,靠在床头,语气有些不自然的问:
“来多久了?”
逆光站着的,烛火又不够明亮,戚未眠只见到他一个大概的轮廓。
他披着头发,倾斜的月光散落在他身上,发丝染上了银色的光辉,神圣的像是仙人。
他生的好看,倘若他没那手段,只是普通的名门少爷,求娶他的贵女们能将闻府的门都踏破。
这上京的贵女们,任他挑选。
他独独的,就跟了自己。
他貌若小神仙,性子是阎罗王,这样的人,匍匐在她的裙底下,她要是不觉得愉悦,有些说不通。
闻颂轻笑了一声,不答反问:
“阿眠是希望我听到呢,还是不希望我听到呢?”
他嗓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戚未眠一听便知道不对,她态度不自然的,冷硬的问:
“你受伤了?”
闻颂很少受伤,每次受伤都是十分严重的伤势,险些丧命的那种。
而往往他受伤的时候便不来自己跟前露面了,将伤势遮遮掩掩的,每次她都是最后一个才知晓。
她嗅了嗅,没有血腥味,是中毒还是内伤?
戚未眠正要起身从床上下来,闻颂抬脚朝她走了过来:
“阿眠站在原地不动就好,我过去。”
戚未眠犹豫了两秒,不再动了。
苦肉计他是第一次用,从前怕她担心,所以受伤时从不在她面前晃悠,看不见她担心的表情,便也不会心痛。
闻颂坐在了床边,戚未眠才看清了他的全貌。
冷汗打湿了鬓边的头发,脸色惨淡,有了病弱的柔弱美。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脆弱的闻颂,脆弱的好像是贵重的瓷器,轻轻一碰便有可能碎掉。
闻颂啊闻颂,敌人眼中的第一号危险人物,百姓眼里的神,居然有露出这样脆弱眼神的时候。
睫毛上挂着薄薄的水珠,黑眸里盛着柔软,他在示弱。
戚未眠抬手抚摸上了他的脸颊,很轻的在他脸上游走,轻柔的勾的人心里痒痒的。
朱唇轻启,喃喃道:
“闻颂,你若一直这样柔软听话就好了……”
可他不会一直这样。
戚未眠正要松手,闻颂搭在她的手背上,没让她松开,他停顿了一秒,尝试着,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暗哑的声音低沉撩人:
“阿眠,我难受……”
像是情人间的耳边低喃,是蛊惑人心的狐妖,拿那条毛绒绒的尾巴在心间上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