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观洛可媚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盈盈福了礼,还未待她说些什么,一屋子人突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这么吓人?她摸了摸脸颊,前几日脸已经被打破了皮,变了形,今日为了这个洞房花烛,她这张脸可是用胭脂扑了足足三层呢,效果一定惊人。
“呵呵,新娘子也看了,我们便撤了吧。”
“是啊,不耽误三哥的洞房花烛了,撤了,撤了…”
一众人等离开,洛可媚这才得空细细打量她的夫君。
身形修长挺拔,大红的喜袍给他略显白皙的肤色添了一抹淡淡的红,五官精致俊美,比之那画里的皇都第一美男子公子宸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此俊美,可惜了那一双腿了。
傅焯的神色在微弱的灯光下晦暗不明:“夫人今天累了,早些休息吧。”声音温润有礼,说罢转动轮椅准备离去。
“夫君?”
“夫人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傅焯回头,双手因隐忍用力而微微泛白。
洛可媚抬起那张恶心死人不尝命的脸,张开腥红厚唇:“洞房花烛之喜,夫君难道不与臣妾享受鱼水之欢么?”
“…,”傅焯垂下双眸,心中暗吸一口凉气:“夫人身子不好,早些休息。”
“夫君是觉得媚儿长得不堪入目么?怎如此待我?”眼中泪意聚集,簌簌落下。
“夫人想多了。”转动轮椅匆匆入了屏障后的隐秘内室。
洛可媚看他尤自匆匆离去,却不显一丝慌乱,刚刚被众兄弟如此讥笑,还能按兵不动稳坐泰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世人口中,无所作为身残心废的三皇子当真如此无用?
一人独占大床,宽阔舒适,一夜好梦。
次日让碧生伺候着沐浴后,便去了厅堂用早饭。
主仆二人路过假山堆砌后的石径小路时,一阵细碎的嘀咕声清晰入耳。
“长得俊俏又如何?皇上照样不喜欢,连新婚次日的请安都免了…”
“嘻嘻,一个腿残,一个手残,天下间怎么有这般般配的一对…”
“哪里般配了,一个长的俊俏,一个呀,长得丑八怪似的。”
“你见过了?”“可不是,昨儿门缝里瞧见了,吓了我一哆嗦呢…”
“……”
碧生听不下去,正要出声指责,洛可眉拉住她,摇摇头:“走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急,来日方长。
早饭桌上,众目睽睽之下,只见新科王妃,努力的用着自己的左手想把饭菜吃进自己嘴里,可…
“啪,”筷子掉了。
“哗,”盘子碎了。
“喀,”杯子摔了。
傅焯脸色铁青,正待发火,洛可媚先他一步放下银箸,眼中含泪,伏案而泣。
“王妃为何哭泣。”脸色更黑。
抬起被泪水冲涮的惨不忍睹的脸,眨着迷蒙大眼:“王爷不嫌弃臣妾么?”她意有所指的看着自己的右手。
“何来嫌弃。”他眼角抽搐,难道要他指指自己的双腿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