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少年顿时神色尴尬。

叶?风更心虚地用力咳嗽了一声：阿姐已经知道了？

叶初棠：我倒是也想不知道，奈何你这次打的是曹家的二少爷，想不知道都难。

听到这个名字，叶?风脸色变冷，怒声：那是他该打！谁让他对阿姐——

叶?言不动声色拽了他一下。

叶?风一顿，强行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谁让他说阿姐的坏话！

其实这个理由，叶初棠已经预想过。

阿言和阿风这兄弟俩虽然只差了一岁，但性情天差地别。

一个温和克制，内向喜静，一个放肆不羁，脾性刚烈。

自从他们一家三年前搬来江陵，阿风就没少和人打架。

时年，她一个十四岁的姑娘，带着两个不过成人腰高的弟弟，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幼妹，简直是最容易被欺负的对象。

最开始的那段时间，阿风时常白天消失，晚上回来，身上总带着伤，还执拗地不肯给她看。

后来叶初棠开起了医馆，一家人的处境才渐渐好了些。

叶初棠点点头，他们伤得怎么样？

叶?风天生力大，体格健硕，虽然才十二岁，已经像是个小豹子一样，这一对多，叶初棠不担心他受伤，只担心他出手太重。

叶?言立刻道：阿姐放心，他们都是受的皮肉伤，养上几天就好了。

叶初棠稍稍松了口气，对叶?风道：知道了。明天你跟我去曹家登门道歉。

叶?风不服，可想起三哥之前的叮嘱，又只能憋着气，一字不语。

叶初棠也没管他，想着药差不多煎好了，便往回走。

直到她的身影远离，叶?风才忍不住恼道：是曹成武先对阿姐不敬！居然还要我去跟他道歉！？我今天没打死他都是好的了！就他那个不成器的哥哥，还敢肖想阿姐？我呸！

叶?言拍拍他的肩膀。

这本来也是给阿姐惹了麻烦，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记得别脏了阿姐的耳朵。

叶?风愧疚又生气，抿紧了唇：我知道！我就是、就是恼恨我自己没本事！让阿姐受这种人的欺辱！

正说着，一个小奶团跑过来，努力举起手里的芙蓉糕。

——哥哥，吃点心！

叶?言把她抱起来，叶?风也敛起了周身的戾气。

想起门口停着的那辆马车，叶?言点了点她的鼻子。

小五真乖！今天又陪着阿姐看诊了吗？

……

叶初棠把药端了过去，又取出一包银针。

细如发丝的银针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冰冷的光。

除了照顾弟弟妹妹温饱，她攒下的第一笔银子，就用来打了这东西——吃饭的家伙，不能丢。

连舟看那少女取出银针，不由暗暗担心，这样一双皓腕纤手，瞧着一捏就能碎了一般，真的能给主子针灸？

这万一出了错处……

他正想着，叶初棠已经落针。

她行云流水般依次在沈延川的眉心正中、胸骨上窝、手掌虎口的位置下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