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贵的脚已经深深埋进土里,眼看着小腿,膝盖......
孩子伸手拽住他,说:“不好,还是被它发现了。”
“被谁?”
“你身上的血液吸引了它。”
“还不都怪你!刚刚非要拖着我。”
徐福贵的脚和手,正在遭受来自两个不同方向的拉力,他感觉自己要被撕扯开了。想来,在古代,五马分尸无非也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那种皮肤撕裂,骨头拉扯,浑身的器官都在扭曲......
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让徐福贵破口大骂:“我C,老子是造了什么孽,凭啥受这个罪啊!干脆死了算了......”
他这么一喊,孩子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赶忙松开手。
徐福贵瞬间眼前一黑,被拖进土里。
不知道被拖了多久,他的每一秒都如同千万年。那种泥土封堵窒息的味道,还有极速拖拽对身体的冲击,让徐福贵生不如死,他无可奈何的只能任人摆布。
他用双手胳膊保护好自己的头和脸,就算是死,至少也要死的体面,不能面目全非,让谁都认不出他是谁。
没有名字的墓碑,是会没有祭奠,变成孤魂野鬼的。
随着一声巨响,他掉进一个洞里。
头晕目眩,奄奄一息的徐福贵,挣扎着观察四周。
不远处,一条地下河贯穿流动,前方应该有类似瀑布的落差,巨大的声音就是这河水掉入落差形成。
河对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这个洞的构造简单,几乎空无一物,除了看不到的地方。
至少现在看起来,还算安全。
他缓了缓身体,腿伤裹着的纱布也散开了,原本冒白纸片的地方,全都溃烂到皮开肉绽。
徐福贵估计,该是刚刚在狭长的通道中,被拖拽摩擦造成的。
新鲜的血液,正在顺着小腿往下流淌。
他坐起来,靠在身后的一块大石头上休息,那孩子早已不见踪影。
徐福贵觉得这样也好,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摆脱了一个麻烦。
他的气还没喘均匀,对面看不见的黑暗中,传来细微的声响。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徐福贵有些害怕。
人就是这样,面对无知和不确定,自然而然会产生恐惧感。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难道是一条大水蛇?徐福贵胡乱猜测着。
奇怪的是,在这个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水流声自动减弱了,甚至弱化成了背景音乐。
徐福贵的呼吸开始急促,他不停的吞咽口水,额头上冒出冷汗,全身上下不由自主的开始感觉到一阵寒冷......
冰冷的水滴,不知道从何处滴到脸上。一股浓郁的酒香,沁入心脾。
徐福贵伸出舌头,想舔掉脸上的那滴酒,可他舌头不够长:“可惜。”
酒香很快就散了,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也由远而近。
黑暗中,徐福贵隐约看到对面河边,有一个人影,似乎在水中清洗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