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兰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看向沈锦妤的眼神全是恨意。

沈锦妤饶有兴致地打量沈锦兰，想着，自己曾经是否也是用这样丑恶的眼神嫉恨池清诗，在君景渊的眼里，也是这样一个妒妇？

“你很得意是么？”沈锦兰眼圈通红，把沈锦妤的沉默当做了默认。

“你是怎么认识陛下的？又是怎么接近陛下的！？”沈锦兰现在只觉得这个从小认识的大姐深不可测，今日的一切肯定都是她的欲拒还迎。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沈锦妤打断她的话，“你梦寐以求的荣华恩宠，于我而言，不值一提。”

“有这个闲工夫，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想想怎么在后宫有个人样！”沈锦妤不耐烦地拧眉。

“这么说，是陛下眼巴巴地着迷于你？”沈锦兰愈发妒火上涌，“大姐姐好大的面子！”

“住嘴！”沈锦妤不想和她为君景渊争风吃醋，语气生硬，“二妹妹，今日的事你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姐妹二人针锋相对的功夫，马车停在了沈府门前。

“小姐？”丫鬟疑惑的声音隔着门帘传进来。

沈锦兰稍稍缓过神来，在自己的家门口，想着娘亲和父亲，面对欺负惯了了大姐，语气很快就硬了，“什么不能说？是大姐勾三搭四、不知检点吗！？”

“那你就告诉父亲，当今陛下和池家大公子都对我有意，你猜，以后家里……还有没有你的立足之地？”面对沈锦兰的油盐不进，沈锦妤的语气也很不善。

“咱们的父亲，只会夸赞我争气。”

沈良安那么爱权势富贵的人，如果知道这些，一定会想尽办法用沈锦妤来攀附权贵。别说是让她做妾了，只有有好处，恐怕即便是通房、外室都可，不会在意女儿的死活。

沈锦兰显然是被吓着了，父亲以往是疼爱自己，可自从她只得了奉仪的位子，便大不如前了。

——

三姨娘看见沈锦兰满面颓然的进门吓了一跳，赶紧拉着女儿，“怎么回来的这样早，这才过了一个时辰……”

“娘！”沈锦兰满腹的委屈哪里还憋得住，眼泪就止不住了，想开口，最后却咬紧了牙关。

三姨娘开口把丫鬟都撵出去，轻轻拍着沈锦兰的后背，温声道：“出了什么事，只管告诉娘。”

沈锦兰才抽抽噎噎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三姨娘吓得瞪大了眼，“你是说，大小姐早就认得皇帝了？这怎么可能呢！”

“娘！你快想想办法呀！”进宫的日子就在眼前，现在知道皇帝根本想选的是大姐，沈锦兰更是觉得前路一片黑暗。

“陛下压根就没有正眼看我，对我只有不耐……”沈锦兰清楚的记得君景渊看她的眼神，像看什么脏东西一般。

“让娘想想。”三姨娘捏紧了帕子，不自觉地在桌前转悠，碎碎念：“让我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