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就是‘鬼见怕’给我烙下了这个让我惊色惊恐的印记,我终生也不会忘记。
但我对谁也不能说啊!打落牙齿和血吞,声不得张,声张了我连在金凤城的生意都做不下去的。
是啊!我当时立下了誓言,船到埠岸,车到站,今后就是我们一家饿死,这条色狼的生意我是不做了的。
几个人见我不表态,就问:“阿花你生意路子广,是不是还有更好的赶尸匠请?”
“我啊?没没,金凤这地方斗磐大,也只有他了。不过”
“不过什么?”
我故意说:“我不认得他,也不晓得他家在哪!”
“在金凤山虎跳崖上。”二姨太说。
“我也不知道虎跳崖怎么走。”我眼睛望着她说:“你给我带路吧!”
“我?”她顿时头摇得象苗家的吊绳床,脸也一下变了颜色:“我怕!”
“你还是喊个阿哥去吧!我真的怕!”她说着话人都吓得缩到桌子底下去了。
这时候,随同米豆腐店陈老板娘来的一个他家的师傅,在门口插了句话说:“龙师傅有好久没赶尸了,请过他的人说他病了。”
大家一齐呵了一声:“怎么办呢?”
有人问:“是么子病?”
来人答:“听说是么子惊吓病。”
大家感到蹊跷:“他,一个赶巳匠,鬼都不怕还有么子可吓病他?”
大家忽然长叹:“只有他自己清楚喽。”
我心里却忽然一震,莫非?
“这事得搞清楚是不是真的病了。”庙前街酒疯子坐在角落半天磨子都没压出个屁,这回开口了。
“是呀!得搞清楚,事情急啊!年关快到了,要赶回来与家人一起过个年,我们心里才放得下心哪!”米豆腐店陈老板娘说。
“是不是我们自己派人去打探一下?”二姨太说了句,声音不大,但显然大家都听到了。
大家又七嘴八舌起来。
最后一齐又把目光转向我:“阿花的意思呢?”
“我?”我有点恐慌。
“你是王团长太太呀!”二姨太眼睛盯我要出血了。
陈老板娘说了句暖心话:“她去还是不好,毕竟是女流之辈。”
“是呀!女流之辈的,见他又只能夜间去,不好。我去吧!”酒疯子说。
“你去?”二姨太看了他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声:“你去年为卖酒跟他摔过砣子,他一身的功夫,你去他那里,他不让你立着进去躺倒了出来才怪咧!”
“不,我去!还是我去好!”我站起来,丢给大家一个定心砣。
大家望着我一个个目瞪口呆。
最后酒疯子很贴心地劝我一句:“你真的还是让我跟你去,让我喝得酒气熏天了跟你去,我就不怕鬼了的,就是见了鬼也能跟他斗了的。”
“你?嘿嘿,算了吧!你不喝酒胆子只有芝麻大,喝了酒也就米粒大,你要跟着花花去,总是想点别的路!”
众人“卟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