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予似是被她这番话惹怒，上前几步，抬手掐住她的脸颊，语气微沉：“若我对你真的无情，你现在怎么死的恐怕自己都是不知。”

沈清明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对上他的眼睛，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夫君对妾身之所以还没到无情那一步，是因为妾身当年冲喜嫁入侯府，救了夫君一命，对吗？”

听到他的此番言语，宋时予手上使的劲儿紧了紧，直至看到她眼底的泪意，嘲讽一笑：“你倒还算有自知之明。”

就算做足了心理准备，可真当他亲口承认时，沈清明眼里的泪水还是不可避免落下。

温热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落在宋时予掌心处，烫的他指尖发麻。

宋时予下意识收回手，面色没什么变化，依旧冷漠：“今日这事我便懒得与你计较，但若是再有下次，你自己知晓后果。”

说完这句，他转身就准备

离去。

沈清明及时扯住他的手，声音带有几分哽咽道：“夫君，你能告诉妾身，你为何讨厌妾身吗？”

屋内烛火惺忪，带着几分朦胧之意。

宋时予身子一顿，似不太在意应了句：“没有原因，就是讨厌，见到第一眼就烦。”

听到他如此平淡说出原因，沈清明的心一阵钝疼，眼底满是痛苦：“夫君竟是如此厌烦妾身吗？”

宋时予猛地甩开她的束缚，没什么耐心道：“沈清明，你听不懂人话吗？烦便是烦，用得着一遍遍确认吗？”

“用的着。”沈清明抬起迷蒙的双眼，看着他不耐的模样，愈发委屈几分：“夫君为什么不能妾身好点？明明夫君在成婚时，与妾身保证过，会对妾身一辈子好……”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

许久，宋时予深吸口气压下胸膛里翻腾的火焰，沉声威胁道：“沈清明，刚才那些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懂吗？”

“为什么？”沈清明依旧坚持问，好似得不到他准确的答案，就不死心一样。

宋时予看着她，在她满含泪水的眼睛里清楚看到自己的身影，沉默许久，淡漠道：“因为你只是个冲喜的，当初成婚对你好，不过是新鲜。”

“夫君……”她微微启唇，心乱如麻，却又不知该辩驳什么。

宋时予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勾唇一笑，语气薄情道：“现在新鲜过了，我有了枝枝，自然对你厌烦至极，所以我劝你，要想

继续稳稳坐在这侯夫人之位，就安分些，像今日这般的事情，莫要再让我知道有第二次。”

这下，沈清明再没了力气拉住他，只能无力看着他的背影离去，泪水潸然落下。

翌日，春雨到了时辰还未见沈清明有任何动静，敲门也没有任何回应，心里有些不安，便焦急推门而入。

只是沈清明单薄的身子正跪趴在床榻边上，似是睡着了，没有任何动静。

她心里一惊，连忙上前，手刚搭在沈清明额头上，便没忍住轻呼了声，烫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