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张脸只余一双黑眸,盯在她身上,梁苑画身子微微一抖,她感觉到身侧的父亲,笑容也僵硬起来,机械声行到她面前停下。
那修罗面具的男人坐着轮椅,开口:“把手给我。”
梁慎成连忙把她的手递过去,像是扔掉某种传染病¥#毒一样,那么迫不及待,“慕先生,我把女儿就交给你了,她以后就是你们慕家的人了。”
梁苑画震惊的看着他,喃喃的喊:“爸爸。”她以为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会让梁慎成感念两分,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她多想了。
“梁苑画,这就是慕先生,你以后要好好照顾慕先生,要是惹慕先生生气了,慕先生你尽管教训她。”最后一句话,是对那修罗面具的男人说的。
梁苑画的心彻底凉透,她下意识握住被交付的那只手,像是抓住支撑她的支柱,“你答应我的,不要忘了。”
梁慎成不耐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可要乖乖听话,好好照顾慕少。”他的眼睛里带着警告,梁苑画苦涩的笑了。
这就是她的父亲,用结发妻子威胁亲女儿只为自己荣华的亲父亲,她真悲哀。
人送到了,梁慎成转身就走了,机械声再次响起:“可以松开了。”
梁苑画一愣,低头一看两人交握的手掌,小脸顿时羞红一片,她连忙收回手,嗫喏的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对于这个带着修罗面的男人,她还是有些害怕。
“走吧。”男人发话了,机械轮椅朝红毯前行去,梁苑画尴尬的跟在他身边,没有牵手,没有甜蜜,只有尴尬与无措。
好不容易走到台上,对着宣誓台,台上也没有牧师,梁苑画咬紧了唇,看来,这个婚礼不只是不被她所期待。
就连慕家,也不过是敷衍了事。
抿着唇站在那里,只是一小会儿,却如一个世纪那么久,直到,身侧传来男人冷沉的声音:“还不上来?”
他在跟谁说话?下意识看向四周,发现走过来的是她满头银发的准公公,他走到宣誓台前,笑容微凝。
审视的目光在梁苑画身上落了一瞬,才开始说话:“今天,是小儿慕锦寒的婚礼,娶的是梁家的大女儿,别的不说,我儿虽身有残疾,但身为慕家的孩子,他是绝对的优秀,梁家女既然成为了我儿的妻子,就要恪守妻子的本分。”
“可能做到?”
这分明是赤¥#果裸的轻视和威胁,梁苑画咬紧了唇瓣,她的自尊不允许她接下这个话,如果真的接了,那她将毫无尊严。
现场,是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看着梁苑画,包括梁慎成,看着梁苑画不回答,梁慎成急得脸都红了。
他顾不上礼仪了,急匆匆得上了台,对着慕老先生点头哈腰的说:“这孩子没见过大场面,肯定是被吓傻了,您和慕先生别介意,她马上就能回答。”
他站在梁苑画身侧,手掌重重拍在她背上,嘴上温和眼底却带着威胁:“快回答慕老先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