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心一惊,面上的汗珠子都没擦个干净,她就脸色急切的抱着她闺女跑了进来。
我琢磨着情形不对,眼瞅着萍姨那才六七岁的小闺女印堂发黑,却面色惨白,寻思着有脏东西在磨她呢。
还没等我多来得及考虑再三,萍姨就已经跪倒在我跟前苦苦哀求,这娃儿毕竟是她唯一的心头肉,这叫我于心何忍?
我想起爷爷临走后我无依无靠的,都是萍姨照顾我,想想这些年她对我的恩情,这事一咬牙我怎么着也要给它办了。
“稍等,萍姨,我取些家伙事儿,去去就来。”
我到爷爷的灵台前请了三炷香,随即又点了一滴朱砂血,将朱砂血由着铜钱吊线,从萍姨女儿的口中缓缓的把那枚铜钱推入她口齿中。
很快,一丝丝黑漆漆的蛊毒就从她口中的吊线上渗出来了,我看着这每一个过程都心惊胆战的。
就快到最后关头了,我再用自己护在胸口的那块鬼帝骨玉刮破手指,用指尖血点在那丫头的眉心处,替她做化煞之用。
我发现那细软的红绳上面渗着殷红,那血色显得渐渐入深,索性再用指尖血丝去探探虚实,拿出了另一枚轩辕铜钱挂上了吊线的另一头。
我又让萍姨去村口的王婆婆家买些红白蜡烛,再借一套寿衣和纸钱,并让萍姨小心翼翼的放平她娃儿的身子。
我把王婆婆那边取来的一应家伙事再做个体面的排场,用七盏点命蜡烛给娃儿烧上纸钱,看着红绳从烛光周围护住了娃儿的一股阳气。
如此一来,只要等七盏烛火燃尽,娃儿便无性命之虞了。
萍姨泪汪汪的止不住给我道谢,给我抱怨起自家这娃儿如何的不懂事,跟着村口的那几个小鬼头去人家坟地里瞎闹腾,偏偏惹上了这倒霉的糊涂事。
我也只能帮衬着安慰两句,毕竟小孩子不懂事贪玩是常有的,以后长了记性就安分了。
“咚咚咚,咚咚咚!”
“谁啊?”
我寻思着荒山僻壤的小村子,前前后后也就那么几口人,这个节骨眼会是谁来找我呢。
我觉着不大对头,抬了手指示意萍姨先不要做声,接着就有一个阴森森的女人声音传了进来。
“我的孩儿,娘来找你啦!”
“这!”萍姨一听瘆得慌,一把就拽住了我胳膊,这声儿听着就不是好东西。我听这就是那害了娃儿的元凶女鬼,她又是一声呼唤磨得娃儿浑身冷汗。
“来吧,跟娘走吧!”
阴风眼看着就要催着那红烛灭了,要是灯烛的蜡续不上娃儿的命火,这就大事不妙了。
到了这个时候也只有委屈一下孩子了,那就是让她穿寿衣。
穿这东西虽然并不大吉利,可这也是唯一能保住萍姨家香火的法子了。
我听着那敲门声越发的渗人,阴沉沉的唤声叫的人毛骨茸然。
而这娃儿躺在床上辗转,满脸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