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他们有一颗完整的心。会因为心的羁绊而相守，固然，束缚是锁链，但以爱为前提的锁链，是甜蜜的。谁敢肯定，人类不是因为爱的存在而全心全意的团结。才会傲视众生呢。”

这番在五界中堪称逆天的理论让路娅娜思索了起来。

在五界眼中，凡界的人类虽鹤立鸡群，创意无穷，但这些并不能成为被尊重的理由。相反，人类的七情六欲向来是五界中人所不齿的。

“爱很沉，无论友情亲情爱情，无例外，出现了，便不觉成了一种隐晦的守护，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拥有，拥有了，也未必能坚守，这是人的劣性，但放开身心去爱，又何尝不是一种勇敢。五界中所谓的道侣，根本不存在情愫，只是，各取所需。”西索眼中流露出厌恶。路娅娜敏感的捕捉到了这细微的情绪。

“我想，人类如果肯多给自然一点爱，凡界会更美。”西索叹，却不知是为那人类还是自然，亦或是，其他。

“导师，五界中，会有爱吗？”路娅娜突然轻声开口。

西索平复略微激动的理智，闻言却是不置可否的一笑，并不作答，只是反问：“你觉得呢？”

路娅娜抬头，平视着西索的双眼，坚定的回答：“一定存在的。”

西索的眼神愈发柔和。

“路娅娜，你是我见过的学生中，最优秀的孩子。不要被浊污侵扰，相信导师，领悟了爱，对你有莫大的好处。”

西索上前，将少女单薄的身子拥入怀中，路娅娜下意识要躲开这近距离的接触，西索的开口却让她不得不凝神静听。

“答应导师，努力学会爱与被爱，遇上他，就千万不要放开。”

路娅娜涣散着眸，不理解西索的话语，却听到头顶传来轻微的啜泣。

导师，哭了吗？

隐约间，只听到西索重复呢喃“不要放手。”

路娅娜神色依旧淡然，只是眼底深处，轻轻起了涟漪。

“不管发生什么，相爱着的人都该彼此爱护和信任。路娅娜，爱，真的很难给它定义，不过导师还是希望你，能得到纯粹的爱，你已经是九星学徒了，也该离校，我知道，你不会甘心屈在学校，美丽的凤凰，应该翱翔在广袤的天空。你可以轻易打破十万年来的160岁九星学徒记录，一定，也能打破更多拘束。去历练一番吧，再见时，导师相信，你会是一个出色的魔法师。”

虽然哽咽着，西索却还是控制自己的语调尽量保持平稳。

“是，导师。感谢您的教导。”

路娅娜知道接下来自己的行程被安排在人界了，因为奈希那小子也在人界。—_—

虽然心里默默吐槽，但路娅娜脸上却依旧冰冷一片。

西索退开几步，眼眶微红，却很好的控制了泪水，她伸出宽大袍袖中的柔荑，水流从她手中激射而出，水龙咆哮着吞噬少女的身躯，蓝色的光圈冲天而起，柔和的托住少女，路娅娜不反抗，任它带自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