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这句话夏初锦听着却感觉犹如有无数把尖刀正在一下一下地割着她的心脏，她的心顿时碎成无数片。

“你给她一个交代，那我呢？我们好歹结婚两年，难道就这样要我轻易说结束就结束？”夏初锦没有掉眼泪，反而朝着墨子衍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夏初锦的话，让墨子衍愣了片刻。

在他的印象中，夏初锦一直都是一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女人。

要不是这次回来谈离婚的事，他都快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

“我知道这两年委屈你了，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就算我们离婚，我也会保障你之后的生活。”

墨子衍说着，视线在那张苍白如纸的小脸上停了片刻，很快又把目光从那移开。

今天的夏初锦看上去格外的娇弱，仿佛风轻轻一吹就会把她整个人都吹散了。

“墨子衍，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夏初锦并没有同意离婚，也没有吵闹个不停，而是安静地询问，小心翼翼地试探。

墨子衍伸手揉了揉眉心，沙哑的声音不耐地回道：“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第一次那么频繁给他打电话，让他在医院无法安静地陪着小茹。

她从来不是那么不懂事的女人，但是今天让他觉得烦躁。

墨子衍那句平淡的不知道，成为了彻底几百夏初锦的最后一把利刃。

等了片刻，她还是没有等到男人其他的只言片语，夏初锦紧紧咬唇，一直咬到唇瓣发紫，这才艰难地松口。

她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声音中带着一丝破碎感：“好，我们离婚。”

如果墨子衍能仔细一点，多注意到她，就能看出她今天穿的黑色西装套裙胸口口袋还别着一朵白色花朵。

可惜，他现在眼里除了沈茹之外，其他人都看不到。

在夏初锦同意离婚后，墨子衍总算松了口气，他迫不及待拿出离婚协议放在桌上。

就在他准备开口时，刺耳的手机铃声在空旷的屋内响起。

墨子衍掏出手机，当他看到来电人的时候，脸上的冷漠表情瞬间变得柔和。

“小茹，我还在外面，我一会儿就回来。”

“嗯，你别担心，别害怕，等我，我很快就到。”

“……”

夏初锦看着这个男人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声音轻声细语，如此温柔，如此的耐心。

这些，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

电话说完，墨子衍甚至没有再看夏初锦一眼便匆忙离开。

望着那熟悉的身影逐渐远去，夏初锦颓然看向静静摆在那的离婚协议。

素白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字，硬生生刺穿了她的心。

夏初锦缓缓提笔，艰难地在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之后，那股压抑在胸腔里的痛感一点点排挤出来。

她的眼眶早就已经湿润，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消瘦地脸颊上滑落，直直地滴在了她的名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