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要迟到了。”床上的人在几次与沉重睡意的抗争下终于醒来，看了眼腕表，慌慌张张地捡起地上的衣服跑到门口，走之前还不忘道谢。

“谢谢妹妹，过几天请你到隔壁吃饭，姐姐做饭可好吃了。还有……真是抱歉啊，下次你喝酒了到我家来，我家沙发套欠你醉吐一次。记得啊，不说了，完犊子了，迟到的话全勤奖要泡汤了……”直到出门了还能听见她边下楼边嘟囔的声音。

等人走了，才开始重新拾起没有完成的工作。顾回又打开了那个消息窗口，点开他的主页，翻了翻他的朋友圈。

发现这个客人的朋友圈照片背景要不就是酒馆，要不就是工作室。翻到底也不见他的正脸照，以至于难以辨别来者是不是熟悉的人。

不好开口询问约稿人的隐私，说不定他也并不清楚照片上的女孩就是画稿人。又重新点开照片，细细打量了一会。男孩的头发很长，长到遮住了耳朵，只露出突出来的不明黑色物体的一角。

按照甲方要求画完之后，联系上这个约稿人，让他把定金之外的费用补齐，顺便把地址发过来。

“可以过几天面提吗？地址目前用不了。”对方付完款后又发来一条消息。

“不好意思，只接受邮寄。”

停顿了几秒，顾回又重新发过去一条。

“或者您可以给我一个可以收到快递的地址。”

不过十几分钟过去了，对方没有了要回复的动静。顾回也不管了，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是饭点，随便作了点快餐食当成晚饭吃了。

过了几天，邻居姐姐果然找上门来，非常郑重地邀请女孩到她家吃饭。看着餐桌上精致的摆盘，愣愣站着的顾回被一双手按在了座位上。

“怎么样，是不是看起来还有两下子，好歹也在大厨师手下学过几年呢。”邻居姐姐撑着下巴期待地望着对面不敢动手一副怕被下毒模样的女孩。

“你是不是快高考了，完了之后带你去毕业旅行好不好。我今年存了好多钱呢，足够我们沿着几条路线转转了。上次去神农架看日出，租了辆车开过去结果在山上睡着了，醒来之后正好，太阳从地平线出来。回去路上车抛锚了，结果偶遇了一个帅哥半途搭着他的车回去的，分别那天，他说他要去巴塞罗那，我想去找他。可是好累啊，没有勇气了。”姐姐一直喋喋不休，说到这双眸突然暗淡了下去。

“我都存好钱了。可是昨天在酒吧看见他了，和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看起来最多只有十几岁呢，他居然下得去手。”声音越来越低。

“陪我去逛逛吧，就当高考完放松放松心情嘛。”说完认真地等女孩的答复。

顾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神使鬼差的，被迫在饭点听这种悲伤情爱的故事，甚至还来不及共情，就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