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整个人僵在原地。

回去的路上，天宫第一次下起了绵绵细雨。

沈璃心底徒生一股难以按捺的落寞，她没有回玉瑶殿，不自觉走到了月老宫。

月老宫，华清池内。

这里面书写满了各种姻缘故事。

沈璃看着那些绝美的故事，忽然想将自己和晨曦上神的事也写下来。

她取下一片红茫叶，拿过一旁的姻缘笔，想了许久，失神之极只在上面写了四个字：“有缘无分。”

红茫叶落在华清池内，很快便消失，只有浅浅的几个字时不时浮出水面。

沈璃失神地走回晨曦主殿。

行止正批阅着奏章，听见轻微的脚步声，他似有察觉的抬头，就看见门口的沈璃，双眸垂低，神情落寞。

他落下笔，淡声问：“有何事？”

这四年来，沈璃一直按照他所说无事从未来过主殿，今日突然前来也是有些意外。

沈璃犹豫了半响，才开口：“我今日见到芙姬仙子了。”

行止将手边的奏章合起：“知道了。”

沈璃声音很轻：“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和她早有婚约……”

闻言，行止面色微变。

“你既不能与本殿感同身受，致歉又有何用？”

他落下笔，起身从沈璃身旁走过。

一阵冷风拂过沈璃的脸，她独自站在殿中身形更显单薄起来。

行止回到内室，他拿出幻音镜，一道白光注入镜中，逐渐浮现出芙姬的脸。

“为什么骗沈璃？”行止开门见山。

他与芙姬根本没有婚约。

芙姬毫不在意道：“这天宫甚是无趣，我只是想看看下界为你选的妃是什么样的人。”

“怎么样？”行止不觉问。

“虽然善良，但过于软弱，我觉得配不上你。”

行止闻言，没有再回话，关了幻音镜。

过了许久，行止走出内室，发现沈璃还在殿中。

他眸色渐深，只丢出两字：“出去。”

沈璃面色苍白，站在原地没有动。

“晨曦上神，我可以返回人界，这样你与芙姬仙子就可成婚了。”

行止深邃的眼底看不清任何神色，“人界女子都是如你这般虚伪吗？”

虚伪！

沈璃心脏抽疼，只能如实说明：“国师传音告知我，东陵国起兵攻打我朝，求上神帮我国退军。”

行止听闻这话，清冷的眼眸顿时冷了下来。

“你们凡人还真是自私自利，我帮你们西御国，那他国该如何？”

沈璃瞳色一暗，这个问题她回答不出。

她心系的是母国，但晨曦上神心系的是芸芸众生。

下一秒，行止挥手。

沈璃直接被送至了殿外。

殿门一下紧闭，沈璃看着空旷的四周，浑身只剩下孤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走回玉瑶殿。

寒冬将至，一路上很冷。

沈璃刚行至殿内，便见一身华服的天后正等在里面。

她正要参拜。

天后却忽然走上前，扬手朝着她就是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