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忍心直接拒绝，于是随口应了：「好啊，如果我有的话，一定给你签第一张。」

我签约的第二个月，公司说我镜头表现力不错，可以给我打印一套成片。

拿到第一版成片，我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忐忑不安地用油漆笔，签下「虞婉」两个字。

虽然动作生涩，但我的第一张签名照，就这么完成了。

那时的我完全想不到。

半年后，我会在香港声名鹊起，亲签一秒抢空；

再三个月后，我会从高处重重地摔下，跌入泥潭。

我把照片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起来，发了国际快递寄给沈宴。

他发来短信：

【Congratulations！

【你会越来越耀眼的。】

14

沈宴刚刚回国，如今已是金融新贵。

高中同学聚会，就定在大年初五的晚上。

我当然没去。

可即使我没有出席聚会，也是同学谈论的话题中心。

「你们还记得虞婉吗？我看到她的新闻了。」

「记得啊，她半年前就回来了。」

「为什么？」

「这谁知道啊？」说话的人尾音拉长，用反讽的调调说道，「她明明在香港，混得『风生水起』。」

聚会散场。

沈宴打来电话，问我为什么没来。

我自嘲地笑笑：「我都快活不起了，哪有钱去 A 聚餐的饭钱？」

「哦。」他低叹了一声，语气落寞。

「我以为今晚你也会去，才参加聚会的。」

他又问道：

「为什么不做模特了？」

他坦白，自从我和江照恋爱开始，他就没有关注我了。

我像只泄气的皮球，把所有遭遇一口气全倒了出来。

因为他值得相信。

他绝不会把我的经历拿出去，当成谈资乱讲。

电话那头又陷入了安静。

良久，他缓缓地启唇：

「你想进演艺圈试试吗？我在投资圈，认识几位电影投资人和导演，或许可以帮你引荐一下。」

有位导演看在沈宴的交情上，向我发来了试戏邀请。

试戏当天，影棚里还挤着六十多个人。

她们都是我的竞争者。

或许是我有过模特的工作经验，或许是我想得到这个机会的愿望太强烈，又或许是我天赋异禀。

在镜头前，我的表现力大爆发。

评委一致地打出高分，让我在所有面试者中拔得头筹。

散场后我听见导演和沈宴打电话：

「你给我推荐的那个虞婉，真的太适合表演了，天生就是靠镜头吃饭的料子。本来我不想收关系户的，结果今天看完她的面试表现，这回，于公于私，我都得把角色留给她了。」

签约后，经纪公司给我买了几条通告试水。

老天跟我开了个玩笑。

在被整个港圈封杀雪藏后，我以另一种方式，在内地出圈了。

观众们太好奇我和江照的八卦情史了，以至于我成了话题热度崛起最快的公众人物。

黑红也是红，有讨论度总比没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