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哪怕一刻，喜欢过我？”

她的声音在抖，她的笑容也在抖。

可是墨承白统统没有看到，他冷冷地别过头。

“没有。”

轻飘飘地一推，唐霜坠了下去，被黑暗吞噬。

她放在离婚协议上的手抬了起来：“好，我放你走，也最后一次希望你能放过瑾安……”

墨承白唰唰在上面签下名字。

“这不可能。”他放下笔，看向唐霜，“你以为你还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唐霜一愣，暖气十足的房间，她却感到刺骨凉。

“好的，我知道了。”

她早就该知道，墨承白不会放过她……除非她死。

唐霜抬起头，朝着墨承白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看得墨承白的心里一怵。

那是她的最后一个笑容。

“墨承白，不管你信不信，当年不是我逼走陆蔓的，她看周氏投资失败就找我要了两百万离开。”

墨承白冷笑，正要刺她两句，她却已经转身往外走去。

他看着她一步步走远，那瞬间他的心有片刻慌乱，可他却什么也没做，只是看着她走出去。

唐霜转头关门，随着门合上，她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她又要做会让他不快的事情了。

出门后，唐霜乘上电梯，按下顶楼的按键。

电梯开门，她拿出手机，打给了世界上最后一个给过她温暖的人。

梁遇白的声音响起来：“小雾，你怎么又有几天没来？最近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他的语气越是关心，唐霜越是觉得难过。

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她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颤抖着说了一句：“对不起。”

电话掉在了电梯的门口。

梁遇白还在里面紧张地叫着她的名字，可是她却听不到了。

对不起，梁医生。明明你那么想救我，可是我太没用，还是没有坚持下去。

对不起，爷爷。小雾又要任性了，你见到小雾，千万不要骂我。

对不起，墨承白。既然你不爱我，我只能让你恨我一辈子。

毕竟，我真的用生命爱过你。

梁遇白叫了半天也没听见唐霜的声音，他立马打给了墨承白。

办公室里，墨承白却直接挂断了他的电话。

可手机还是不停的响，墨承白不耐地接起来，梁遇白紧张的声音抢着开口。

“墨承白，我找不到唐霜，你快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墨承白冷笑，他看着眼前的离婚协议，眼眸微深：“都这个时候，你们还在演戏。”

“唐霜她有抑郁症！”

梁遇白深呼吸一口，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墨承白，你知不知道，她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你看她笑得越是开心，她就越是想死！”

墨承白的面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这又是你们新的戏码……”

梁遇白担忧气愤至极：“唐霜，她是真的想死……”

猝不及防地，宋涵冲进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