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宋白雅没了力气反抗，他才开口。

“你哥哥很担心你。”

宋白雅缓缓睁大眼睛，随即双瞳暗淡——久别重逢的第一句话，还真是符合沈沐霖的风格。

“告诉他，我过的很好。”宋白雅淡漠地说。

他都能如此平静，她不想落入下风。

这次宋白雅甩掉沈沐霖的手，后者并没有再为难她，松开了手。

放下手的时候，星星手链从白色衬衫里露了出来。

宋白雅低着头自然看到了，眼中露出一丝诧异。

“我也很想你。”

头顶上飘过一句话。

宋白雅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在颤抖，她控制不住，用力地攒紧拳头，指甲掐如掌心，疼痛让她清醒。

这句“想你”只是一句普通的思念。

她明白的，沈沐霖一直都是这样，给你希望又让你陷入绝望。

这次，她不会上当了。

“谢谢。”宋白雅抬头，坦然一笑。

她越过沈沐霖，扶起小摩托，捡起地上的东西。

沈沐霖站在原地看着。

宋白雅默然——看啊，他依旧是这样，只会看着你的狼狈一言不发。

突然，一只手伸到宋白雅的面前，捡起地上的星星笔。

宋白雅再次说了谢谢，快速把东西都塞到包里。

让一切回复了原状，宋白雅推着小摩托，说：“我先走了。”

沈沐霖让开了位置，没有纠缠的意思。

宋白雅心中叹了一口气，幸好她一开始就没有期待过，毕竟获得希望后的绝望更折磨人。

她的影子慢慢拉长，和他的分离，路灯下热量让她感觉到灼热。

忽然，沈沐霖往前走了两步，他说：“我明天还能见你吗？”

宋白雅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听到询问，因为他们之前的相处向来是他的独裁。

她停下脚步，回头，小鹿般的瞳孔里只有惊讶，没有了当初的爱慕。

沈沐霖觉得自己居然有点慌张，他好像失去了重要的东西。

“你是在问我？”宋白雅问道。

“你以前说让我正视你，我仔细想过了，所以这次想询问你的意见。”沈沐霖认真地说。

那颗本来已经坠入冰窖的心脏突然跳动了一下。

宋白雅感觉呼吸急促，死了三年的她好像有了复苏的迹象。

“……明天我要工作。”

宋白雅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身狼狈。

小于的招呼都来不及管，就把自己关到了房间里。

她慌张地拉开抽屉，一柜子的药丸因为拉开的力量过大哗哗作响。

宋白雅狼吞虎咽地吃掉药丸，连水都没有用上，生生咽下去，喉咙被刮得火辣辣地疼。

可她顾不上这么多了。

全身颤抖地倒在床上，双手紧握，想要压住情绪。

“冷静……不能继续……”

宋白雅低喃着意义不明的词语，仿佛地狱低语般催眠着自己。

忽然，手机屏幕亮起。

她下意识侧头看。

陌生号码：晚安。

时隔三年的“晚安”，她再次被他击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