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烨的一句话让陆闻笙心咯噔了一下。

“你说什么？”他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是陈烨说太快了。

“今天下班赵，我好像看到江稚鱼了。”

陈烨的声音好像是因为激动有些颤抖。

而这话听第二次又让陆闻笙觉得荒唐，当初陈烨恨不得把江稚鱼的遗体拖到他面前，告诉他江稚鱼已经死了。

现在他却说他看到了江稚鱼。

陆闻笙心里燃起一丝火苗，哪怕江稚鱼死了，看到陈烨对她还这么贪恋他都很不快。

“你眼花了？”他冷冷地回了句。

“不是。”陈烨的语气也并不是很有底气，“真的像她，那个人坐着轮椅……”

“像她，但不是她。”陆闻笙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眼中的冷意在挂掉电话后缓缓褪去，但眉头却未平展。

因为陈烨的话，他的心起起伏伏，最后还是自嘲一笑，笑自己怎么会跟陈烨那家伙一样。

次日。

陆闻笙去看了趟赵母后才去了公司开会。

而陈烨心神不宁的模样惹来了陆闻笙一通白眼。

“去找主任吧。”陆闻笙睨了坐在一边的陈烨一眼。

陈烨一愣：“干什么？”

“请假，或者辞职。”陆闻笙觉得跟他多说一个字都很费事。

陈烨表情僵住：“是因为江稚鱼，所以你老是对我这么刻薄？”

陆闻笙理了理衣领：“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你……”

陈烨捏着拳头，心中有气却又不能发泄出来。

江稚鱼没出事之前，他们的关系说不上好，但也没有到现在这么针锋相对的地步。

直到他说出那次事情的原由到江稚鱼去世，他和陆闻笙闹僵了无数次，要不是看在是同一航班的同事上，恐怕早就不知道打过多少次架了。

陈烨深吸了口气，平复了胸口的怒火才道：“我昨天看到的人，真的很像江稚鱼。”

陆闻笙手上的动作顿了几秒后拿起帽子直接下车走了。

陈烨追了上去，一边走一边道：“难道你就不希望她活着吗？”

陆闻笙依旧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

他的腿长，步子也大，很快将陈烨甩在身后。

陈烨站在原地，有些不甘地握着拳头。

既然陆闻笙对江稚鱼的事情这么不上心，那他自己去找。

匆匆地步伐在机长休息室门口停了下来，陆闻笙一手撑着门，四下无人才将紧绷的神情松了下来。

另一边，江稚鱼才起床，就被风风火火跑来的乔露吓了一跳。

“露露，你怎么突然来了？”江稚鱼探身给她倒了一杯水。

乔露跟跑了马拉松一样瘫倒在沙发上，接过水喝了一口才道：“我哥说你回来了，就让我来照顾你。”

江稚鱼失笑。

乔露不过是个孩子，怎么照顾她，八成是她自己是在闲得慌了。

歇了一会儿，乔露笑嘻嘻地凑到江稚鱼面前：“姐，老待在家里怪闷的，咱们出去玩好不好？”

江稚鱼就知道乔露待不住，不过她的确想出去透透气，也就应了：“好。”

乔露又来了精神，拿上包就推着江稚鱼出了门。

虽然是大年初一，但乔辰枫选的公寓很僻静，能看出年味的，也只有家家玻璃山的窗花和穿着新衣服拿冰糖葫芦到处乱窜的孩子。

“姐，你要不要去去找你的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