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信呐,啊?多久了这是,借宿也得有个期限吧!”王氏突然抬高音调,激动的质问道。
“孤男花女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说的好听,借宿,到了晚上指不定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明宝玉双拳紧握,如果不是被姐姐死命拽住,他一定冲上去给王氏一拳,让她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怎么着,还想打我啊!”
王氏看见了明宝玉的动作,挑衅道:“你姐姐小小年纪就水性杨花不守妇道,连带着你也学不了好!”
王氏满脸横肉齐飞,骂骂咧咧半天,觉得可算出了一口那天的恶气,不过还是不够,她可不能轻易放过这两个小畜生!
捅咕了明铁柱一下,明铁柱心领神会,一脸悲痛看向村长。
“村长,我弟弟留下这么个孽障真是对不住啊,咱们村子的名声都让她败坏了,我今日愿大义灭亲,请求村长将这对狗男女浸猪笼沉河,以洗清两人的污秽肮脏,正咱们村子的风气!”
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就连明铁柱自己差点都信了。
“既然如此......”村长沉吟道。
明宝珠止不住的发抖。
她没想到几个人就这么一唱一和,轻易给她定了个子虚乌有的罪名。
身为一村之长,居然连细问都不曾,听信明家夫妻闲言碎语,就要同意沉河的说法了!
“村长是吧,我观您一身气派也该是有些诗书底蕴,读过几年书的人,怎能如此草率就轻信他人谗言,定了别人死罪呢?简直是是非不分,黑白不明!”
在所有人都以为尘埃落定之时,靠在门边久久不语的少年突然开口,直指村长偏颇不公,偏听偏信。
也正如李怀玉猜测,村长确实读过几年书,不仅读过,曾经还考中过秀才,也是凭此当上一村之长的。
他多年来受村民奉承,哪里经得住人如此言辞激烈的指责,还是个小辈。
气的抬手指着李怀玉,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半晌,村长才缓过劲儿,撑着拐杖起身问道:“你倒是说说,我如何不分黑白!”
“好啊,那我且问你,何为不守妇道?旁的不说,先决条件最起码要嫁为人妇,明宝珠可曾嫁人?既然不曾,何来不守妇道一说?既然没有不守妇道,凭得什么要浸猪笼沉河?”
每问一个问题,李怀玉就有序的停顿一下,给足时间。
在村长下意识想要回答之时,又不给他机会,继续抛出下一个问题。
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
期间就看见村长和明铁柱,王氏三人的嘴巴张张合合,几次欲插话想要打断反驳都没有成功,直至到最后被他问的哑口无言。
村长最好面子,觉得自己是村子里唯一的秀才又是村长,读过圣贤书断案判家常是手到擒来,多年来将村子治理的井井有条。
哪成想被一个小辈戳穿自己枉读圣贤书,连不守妇道一词都弄不明白,当即有些恼羞成怒,气恨明铁柱夫妇二人干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