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母亲时,她摇着小扇走到我面前,我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女人,与前几日形同疯妇的是同一人。
似乎没有遭受那场家变,她还是府里身着锦缎,头插朱钗的夫人。
她一脸嫌弃地看向我:
“你怎么吃得这么胖,连姨娘都不是,就一个通房,以后可怎么办?”
“我怀孕了。”
她目光瞬间盯上我的肚子,“当真?”
“嗯,四个月了。”
她指着我怒骂:“你不长脑子吗,让你进赵府是让你去生孩子吗?”
“这是赵府唯一的孩子,赵轼轩,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我回答。
母亲松开手,上下打量我,“那药都用上了?”
“嗯。用上了。”
母亲笑:“好好好,用上就好,你先回去,等我好好考量考量。”
母亲满腹思量扭着腰摇着小扇走了,我看到她走到一辆马车前捏着裙角上了马车。
母亲何时坐得起马车了,这次她没向我要钱,我觉得母亲有事瞒着我。
赵轼轩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里,他房内全换成小厮伺候。
不敢睡床上,困了就趴在桌上,吃得又少,几天下来脸色憔悴,目光阴郁。
赵老爷和夫人都束手无策。
大夫和法师都找过了,吃药、做法事都改变不了赵轼轩错乱的神经和消瘦的模样。
腰围日渐增粗,抚摸肚皮感受里面的生命,我下了决心,我要留下这个孩子。
端着赵轼轩平日爱吃的饭菜放到他面前。
他手紧紧握着书,看到我眼神避开。
“我是来告诉你我怀孕了,你有孩子了。”
赵轼轩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我怀孕了,真的,四个月了,不信你摸摸?”我握着他的手,他受惊的向后缩了回去,我强硬地拉过来按在我肚子上。
坚硬地圆凸起让他眼神有了光彩。
我有孕的消息迅速在府里传来,赵老爷和夫人乐得合不拢嘴,提升我为姨娘。
青柳赏我一只镯子,消瘦灰白的脸上明晃晃挂着嫉恨。
我快速跪地谢过后收起来,走时不小心碰倒了门口的花盆,屋里婢女立刻上前收拾破碎的瓷片和花土。
没理会青柳那句“粗鄙”我快步走了出去。
路过池边,将一个纸包扔进池里。
哪有什么大寒之物,不过是两物相生相克罢了。
我手中纸包与房中的那盆花合在一起便是大寒之物,单一存放都是无害的。
我早将药倒在花土中,吸入得多了,孕体自然受不了。
赵轼轩明显好了许多,至少不反感我出现在他视线内,偶尔还能接受我的触碰。
母亲来找我,不满地瞪着我的肚子,“这还能打掉吗?”
“我不想打掉,我的孩子,我要生下来。”
母亲气急怒骂道:“生什么生,你怎么生?你生个仇人家的孩子怎么办,你忘了你爹你哥是怎么死的了,你要气死我吗?”
我护住肚子任她发疯,她喘着粗气咒骂够了把一个药包砸在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