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具穿着各色宫装的女子尸体，一字排开躺在地窖里。或许是因为时间过得太久的缘故。那四具女尸已然腐烂地面目全非，只剩下一大块焦黑的，也不知该称为残核还是什么的东西。只是那明显是隔代的宫装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竟到现在都还没有损坏，只是覆盖在这些焦黑地面目全非的尸体上面，那画面，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呐，关键。”狄仁杰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四具女尸，语气有些吊儿郎当。王元芳抿了抿唇，不说话。

先前因为慧园师太的那番话狄仁杰心下已经了然了几分，这起案子让人明了事情的关键，还是在这四具尸体上。这一次因为自己的缘故，事情的发展已经有些不一样了。这一次没有婉清，那首藏头诗也不是梦瑶的推波助澜。那么……

“轰隆隆！天迹一道闷雷闪过，顷刻间，泼天的雨势倾盆而下。

“天王降罪了！！！天王降罪了！！！你们都是有罪的！”

那个女人该出现了。狄仁杰看着就这么毫无预兆出现在山洞里的疯癫女人，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个疯女人，果然如记忆里一般出现了。

那么……

“咻！”极其细小的破空之声，只是在这空旷寂静的山洞里，尤其是在本就处于神经绷紧状态的狄仁杰的耳朵里，显得格外清晰。

几乎是在那道声音响起的同时，狄仁杰已经抢先一步纵身跃起，手中的麒麟短刀笔直地朝那个方向掠去。

王元芳也极快地反应过来，紧随着狄仁杰的脚步飞快地追了过来。

狄仁杰和王元芳的功夫都算得上是上乘的。虽然经历了那数十年的太平日子不曾活动经骨，但是武功底子到底还在。不过几下的功夫，又或许是因为有了元芳帮忙的缘故，这次两人居然联手把那人制服了。

狄仁杰左手抓住那人，右手惯性地向边上一伸，王元芳了然地把怀里揣着的绳子递给了他。这绳子还是在厢房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谁知这会儿竟也派上了用场。

“慧园师太，我等你好久了。”狄仁杰手脚利索地在那人的手腕处，语气却是略显轻挑。站在狄仁杰身旁的王元芳似乎是有点惊讶于狄仁杰的话，条件反射地抬头看向狄仁杰的方向。

狄仁杰原本是不确定的，按照他那些记忆来看，他和婉清在这个山洞里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对疯婆子下了杀手的人他原是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的。

之所以现在知道，却是因为那些之后他关于这个案子的推理了。

天王座下的那四具前废太子的妃子的尸体里。根本没有太子妃。之前慧园师太说她是先废太子妃的姐姐，但是后来婉清发现那四具尸体中没有孕妇，那么废太子妃还活着，也就是如今的慧园师太。

天王的传说本就是为了复仇而存在，那么谁的仇恨会最深？毫无疑问就是身为前废太子妃的慧园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