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位逝去的小郡主口口声声说存有疑窦,那必然和这皇家脱不开干系,尤其是皇上和皇后。她要做的,是查清一个真相。
“进宫!”
谢贵妃如今春风得意,掌六宫权势,身旁的人自然是阿谀奉承。她穿着暗紫色的纱衣斜斜地倚在榻上,嘴中轻轻地吐出一枚枣核,神情格外闲适。
“恭喜娘娘,距离后位只有一步之遥了,等到时候皇上彻底厌弃了皇后娘娘,您不就是名正言顺的六宫之主了么?”
谢贵妃不置可否,凉凉地斜了一眼身旁的大宫女青莲,拨弄着自己染着红蔻丹的指甲,“本宫要这后位有何用?眼瞧着皇上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本宫也自然得寻求新的出路,这宫里的人啊,要么沦为脚下泥,要么就是大权在握,没有第二种出路啊......”
她呢喃着,似乎说给旁人听,也似乎在说给自己听。一贯媚眼如丝、精光四射的神情中终于流露出了几分不知所措的落寞。
“娘娘这是在感慨什么?”一声清亮的嗓音打破了这种呢喃的沉寂,“原来娘娘大权在握、盛宠加身,也有着这样孤寂的时候啊?”
“栖迟给娘娘请安。”
“不敢当,栖迟如今将要是摄政王妃了,本宫当不得这份礼了。”谢贵妃立刻直起了身子,毫无方才的落寞,含着盈盈笑意打量着一袭红衣、清丽夺人的陆栖迟,不禁深深感慨年轻的奥妙,总能化腐朽为神奇。
“栖迟能有今日,娘娘功不可没。可是即便是娘娘不想要这后位,皇后挡在您的前面,又哪里有什么用武之地呢?况且......”陆栖迟一撩裙子,随意寻了个下首的位置坐下,眸光锐利,话锋一转,“娘娘盛宠多年,却无身孕,难道和皇后无关么?她把持着后宫多年,手段狠厉,做过多少事情想来自己都并不明晓了。”
“你......”谢贵妃完美无缺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丝裂痕,“你想说什么,本宫知道,你不用激本宫,你和本宫同心一体,无非是想把皇后彻底拖下马,也顺便寻一寻事情的真相,可本宫给你提个醒儿,有些真相,未必就能够让人接受,蒙在鼓里未必不是一种幸福。”
“多些娘娘,但栖迟想做个清醒的人。”
“那罢了,说说你的计划吧,本宫想让皇后亲眼看着她所在乎并且希冀的一切,都化为梦幻泡影!”
太子被囚,季家被封,皇后禁足。
事情还没落下帷幕,仿佛就已经预见了未来。
但是围城内的人,从不信邪。
“怎么办啊?老爷,谁能想到事情做到了这一步,你不在乎太子殿下的生死,可是太子府还一起囚着琼华呢!”
“我有什么办法,太子这个蠢货,害的季家跟着一起倒霉!行了!”季威不耐地摆了摆手,“拿一锭金子,给宫里传个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