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一南已经通宵做了一晚上实验了。

原本他只是累了靠着椅子休息一会儿，半梦半醒之间有许多东西一闪而过，他立马惊醒，找出材料开始一个个试验。

有那么一次，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成功了，然而神经细胞还是在最后三十秒的时间里破裂了。但他没有放弃。

栗一南正在重新进行细胞分离，连接控制台的信号灯亮了，他腾出一只手，用食指关节按下接通键。

信号是从总部来的。

“老板。”

屏幕上的人穿着西装打着领结，虽是男人但并没有剑眉星目这么棱角分明，而是面庞柔和，眼神坚毅。这就是Z组织总部管家辛星宇。

“说。”

“邢鸿祯还没有回来。”

“联系得上他吗？”

“连接的线路是通的，但是他不接收信号，追踪器也被拆除了。”

栗一南沉默了一会儿。

“我知道了。”

“是。”

不用想都知道，邢鸿祯肯定不在A区了，极有可能偷偷跟过来了。更重要的是，他极有可能误解了他让他回去的意思。

真是令人头疼。

还没等栗一南头疼完，信号灯又亮了，接通，是A区的人。

“老板。”

“说。”

“试剂生产数量预计明天达到目标数量。”

“那些人呢？”

“目前治愈两例，死亡一例，正在抓紧治疗中。”

“好。”

“那我们什么时候…”

“待定。”

“是。”

栗一南想了想，决定先把实验放一放。他一边取下手套一遍冲着对讲机道：“绮雯，我们出去一下。”

“是。”

他们当然不会就这么出去。莫绮雯调出控制台，打开地面上的红外热成像仪开始扫描。

“等一下。”莫绮雯拦住栗一南，“上面多了一个人。”

画面上，四个巡逻人靠着墙低头坐着，还有一个人在他们旁边半蹲着不知道在做什么。似乎察觉道有人回来了，那人迅速拖走了其中一个人。

栗一南停住脚步：“打开摄像头。”

由于他们去的地方是监控死角，所以暂时看不到画面。不一会儿，有一个穿着巡逻服的人从死角走了出来，开始和领队说话。

收音设备距离两人有一些距离，所以声音不是特别清楚，还有特别大的风沙声，莫绮雯索性就关掉了声音。

两人说了几句话后，穿着巡逻服的人便跟上大部队搜查去了。

“要马上警告吗？”

莫绮雯将广播话筒递到栗一南嘴边。

“不用。”

这个时候警告，万一打草惊蛇人***了，那就什么也查不出来了。

“回放。”栗一南道，“回到他刚出来那里。”

莫绮雯照做。

“停，放大。”栗一南皱眉，“继续…停。”

就这样一直放放停停，两人愣是没找到一帧有正脸的。要不是知道不可能，莫绮雯都要以为那人知道摄像头在哪儿了。

那人一直躬身低着头，又带着帽子，一直看不到正脸。栗一南凭记忆调回，看得最清晰的一瞬间也就看到了鼻子和嘴巴，眼睛隐在了阴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