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劝慰，令程暖夕觉得有点尴尬。她游了游眼睛，淡淡点了下头，“白小姐，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毕竟，我跟慕太太之间也不会有太多交集了。”

“你能想开就最好了。”

白婉莹美丽的眼睛里闪烁起异样的光彩。见程暖夕没有再回应，她抿唇一笑，“我是担心，当年的事，让你对锦年心怀有愧。所以难免想要主动接近他们，弥补一下以前的罪孽。但是怎么说呢？事情已经发生了，伤害也已经造成了。你要是真的为锦年好，就应该把弟弟的下落说出来。他是个成年人，应该为自己当年犯下的错付出代价。否则，这样一辈子躲躲藏藏的——”

“白小姐。”

程暖夕抬了下眼睛，盯住白婉莹的脸。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就知道，白婉莹专门跑出来送她一程，可不是因为真的心疼她打不到车的。

白婉莹敛了敛笑容，脸上露出一丝拿捏作态的优雅，“程小姐是个聪明人，我们就不说暗话了吧。我知道你跟锦年曾经好过一段。如果不是因为你弟弟，你们或许还会一直好下去。可是没办法，你爱慕锦年，很明显爱不到他爱你的程度。至少，比不上对你弟弟的爱。不是么？”

程暖夕脸色微微严肃起来，“白小姐，这是我和慕锦年之间的事。旁人不清楚，就不要评论了。”

白婉莹抿了抿唇，“我也不完全算是旁人吧。当年出事的时候，白家也在场......程小姐，将心比心，今年看到自己最心爱的妹妹被欺负成那样的惨状。他对你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可以理解的。如今，程小姐在监狱里待了五年，二十岁到二十五岁，可是女孩子最美好的年华。我要是你，应该尽快开始新的人生，去认识新朋友，去谈更适合自己的恋爱。”

“我明白。”

程暖夕轻轻呵了一声，“归根到底，白小姐只是希望我能离慕锦年远一些，不要打扰他的生活，对么？”

白婉莹舒了一口气，微微一笑，“程小姐是聪明人。”

“那你去劝慕锦年啊？你劝他不要再来纠缠我啊！找我干什么？”

“你！”

被程暖夕一击反转怼了回来，白婉莹的脸色骤变，五官都没有刚才看着俏丽了。

“白小姐，”程暖夕勾了勾唇，单手松开了安全带，“我已经坐了五年牢了。慕锦年如果真有意跟你在一起，婚礼都能办好几百场了。今天，你还需要担心出狱后的我，给你造成威胁和影响么？另外，我弟弟的事，是我和慕锦年之间的纠葛。旁人话要是太多，难免就有些奇怪的嫌疑。就比如说，当年慕小盈的遗书和遗体，怎么那么巧，都是你们白家人最先发现的呢？”

“你，你别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弟弟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我们白家才倒霉呢，摊上这样的麻烦。我好心好意劝你，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