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少爷，你这是要干嘛呢？”李大妈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不是魏彩霞那样的泼妇，也还算热情。

沈钰轩看了她一眼，因为经历过魏彩霞，所以对这里的人的印象和态度都不是很好。

他懒得理会，越过她往里走。

黑漆漆的地方，亏得有一盏灯，否则绝对摔个跟头。

沈钰轩嫌弃地皱眉，本想退缩，但一想到答应过洛蕊的事，还是尽力完成才好。

她肯定在门外乖乖坐着等他，他也不要临阵退缩才好，即使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那样讨厌。

“你要接水洗脸是吗？我帮你。”

李大妈看着他的眼神，知道这小少爷矜贵的很，更是村里的贵人，怠慢不得。

试图从他手里抢过来，恨不得帮他做完这一切。

沈钰轩转了个身，避开她看似热情实际上胡乱的动作。处于礼貌，他淡淡道：“谢谢，不用。”

简单的四个字，将他与外人的距离拉得老远。

沈钰轩一切都自己动手操作，接了满盆的水，用纸巾垫在盆子边缘，然后端出去。

盆子与他的胸膛之间咧得很开，生怕沾染上什么脏东西。

沈钰轩向来如此，生人勿近的态度，与一切距离都拉很远。

把水放在洛蕊面前，沈钰轩站起来对她道：“蕊宝乖，快洗脸了。”

洛蕊十分有仪式感，郑重地点点头，小大人似的，挽起袖子。

她捧了一捧水，轻轻吹了吹，好像能把水吹暖和似的。

沈钰轩看不懂她这动作，只好一个劲地亏劝她，“蕊宝快洗脸啊，你自己说的，洗白白，洗干净。”

洛蕊再不迟疑，捧着拿捧手泼到脸上。

冬天的水寒冷刺骨，洛蕊好像是习惯了，但还是忍不住“嘶”了一声。

她是个忍耐能力极好的人，害怕不洗干净沈钰轩就嫌弃她了，压制自己也要洗下去。

洗啊洗，把白日里沾染上的泥土和污垢洗掉，也洗去往日的阴霾。

可惜这里没有镜子，小家伙手小，在脸上胡乱揉着，细节的地方仍然摸不到。

沈钰轩觉得她有些傻，但实际一想也才三四岁，能自己洗脸已经很厉害了，即使有些地方洗不干净。

“蕊宝你鼻窝的地方有点脏东西，快洗洗。”

蕊宝听闻他的话，用右手去摸鼻子。

沈钰轩觉得她莫名可爱，继续补充：“是左边，左边。”

蕊宝这么小，哪里分得清左右，右手在脸上摸索个不停。

沈钰轩好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提醒她，“用那只手来。”

蕊宝干脆同时举起了两只手，在脸上鼻子的地方，到处乱搓。

“还有额头的地方。”沈钰轩又说。

蕊宝冬天穿的很厚，举高了手，那冷水便顺着她手臂曲线往袖子里钻。

湿冷的感觉真不好受，蕊宝意识到这个问题后，不肯再将手举高。

沈钰轩看在眼里，意识到蕊宝的小短手可能够不到，也不知道确切的地方后，决定“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