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军有些尴尬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来。
我看着银行卡,没有伸手去接。冷笑了一声:“他就派你来打发我啊?”
建军说:“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我伸手拿过了银行卡,“总不至于人财两空吧!”
建军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没有一张银行卡办不到的事呀!”
我刚要转身关门,突然又停下来:“你用你开车的技术换他的钱,我用我的青春来换,谁也不用瞧不起谁。”
“那是,你多厉害呀!逼得人家差点上吊自杀,你就一点悔意也没有吗?”建军也不示弱。
“那如果是我上吊自杀,你是不是就会说我咎由自取呀?要忏悔的是他陈维民,我的青春,我的工作,都没了,我找谁要去?”我波浪形的长发披散下来,胸口微微地起伏着。
“当小三当得真是理直气壮了!”
“滚!”我轰然关了门。
我不想跟董建军吵,一个破司机,有什么可吵的,我累了,我要躺下来静静地睡一下。
“砰砰砰——”有人拍门。
一定是董建军,我不想理他,用抱枕盖住耳朵。
“砰砰砰——砰砰砰——”门外的人似乎不甘罢休。
我愤怒地站起来,三两步走到门口,打开门,正要冲董建军嚷嚷让他快滚,话还没出口,就被活生生地塞了回来。
我像是被人订住了一样,浑身不能动弹,张开准备骂人的嘴巴久久不能合上。眼睛瞪得老大,眼球似乎都要从眼眶里跳了出来。
那张遗像——那张王静美的黑白遗像——高高地立在我的眼前。
相片上的王静美表情肃穆,眼睛里射出冷冷的光芒,鄙视着我。
一个全身穿着黑色的男人捧着它,脸刚好被相框挡住,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
“啊——”僵持了许久之后,我才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喊,赶紧转身要关门。
就在门要关上的一瞬间,一只强有力的胳膊塞进了门缝,门撞到粗粗的胳膊后又弹了回去。
“啊——”我赶紧丢下门往屋里逃,但没走出几步,便被一个强健的身体给抱住了。我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那个黑衣人一手缚住我的身体,一手死死捂住我的嘴。
一把刀突然插进了我的身体。
我感受到血从我的身体里喷涌而出,血腥的味道弥漫开来,我甚至都来不及反应,我想要看到凶手的模样,可我根本没有了任何力量,我像一朵脆弱的小野花,狂风暴雨下来不及挣扎,便已折断了身体。
我感觉到自己被扔在了地板上,血慢慢开始往外蔓延,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是眼前的一切都渐渐模糊起来,我快要死了,我知道。只是没想到,在这么一个普通的日子里,我却以这样的方式不明不白地跟这个世界告别。
甚至都来不及跟任何人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