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才背着双手,来到田鹏家的栅栏门外。
看到田鹏坐在院子里,正在洗衣服。
“田鹏,你......”
李秀才难以相信,一个男人居然还要洗衣服。
羞了先人祖宗。
田鹏抬头,便见李秀才眼中有几分轻蔑。
他没在乎。
“娘子,李秀才来了,快搬凳子出来。”
岳小娥款款从房里出来。
螓首微低。
将凳子放在地上,轻轻推了一下田鹏。
“当家的,我来洗吧。”
不是她让田鹏洗衣服的,是田鹏非要洗,抢都抢不过他。
明明是人家的老婆,却不洗衣服,传出去会让人家说她的闲话。
更会笑话田鹏。
此时,李秀才便已经开始有些瞧不惯了。
“堂堂七尺须眉,生于天地之间,应志存高远,为何在家洗起衣服?”李秀才摇头。
田鹏微微一笑,回道:“自己的女人,自己疼!”
这......
正在搓衣服的岳小娥,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当家的有几天没去宋府。
就在家里家外收拾。
还打了几只野鸡兔子。
天气热,吃不完。
他就拿去换了些米面。
还从郎中那买了些治疗瘀伤的药。
昨天晚上......唉,想起昨晚的事,岳小娥就羞得抬不起头。
田鹏把药熬好,非要帮她涂抹。
胳膊上,腿上,凡是被他打过有伤的地方,他都抹了药。
轻柔而细心。
岳小娥感觉田鹏变了。
有那么几次,她都想叫男鹏回床上睡。
但,她依然没有准备好。
“李秀才,找我有事?”田鹏又开始扒兔子皮,说道:“中午别走了,在我家吃饭吧!我亲自下厨,弄个红烧兔子肉。”
“啥?”
李秀才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居然还要做饭?”
田鹏不以为然。
他发现自家娘子是个绝绝美女。
又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如果他不心疼她,她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知心人了。
“找我有事吗?”田鹏又问。
李秀才想到,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便插嘴。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李秀才问。
田鹏想也没想,直接回答道:“下奴。”
“你明白就好。”李秀才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说道:“你一个下奴,居然敢给宋老爷写辞职信?”
“有啥不敢?”田鹏反问。
李秀才看不透田鹏,他只是说道:“你知道下奴是什么身份吗?我来告诉你,下奴就好比是宋老爷栓在槽头的牲口。”
田鹏以礼相待,没想到李秀才出言不逊。
他将扒了一半的兔子猛然摔在地上。
转身一记飞腿,将李秀才踹翻在地。
“你才是牲口。”
“王候将相宁有种乎!”
李秀才从地上爬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身为下奴的田鹏居然如此盛气凌人。
“王候将相宁有种乎?”
重复着这句话。
李秀才突然感到热血激荡。